临行前的一天,蚁去找了塌肩膀。她之前承诺过,可以给塌肩膀安排工作,她完全可以让他居住在巴乃,照样过着养猞猁的生活,每月却还有工资可以领。但是塌肩膀拒绝了。
“你说不需要,真的?”蚁有些难以接受。想要予人馈赠,而对方表示完全不需要时,总会让人觉得有些不爽。
“行,你好自为之吧。”她不太高兴地留下这句话,回去找小哥商量一下之后的事。
吴邪考虑胖子的心情,在巴乃逗留了两天。他仔细问过二叔,三叔的盘口目前潘子在处理,但基本已经无法收回了。
二叔这样和他说:老三把一些盘口的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给了纹锦,但是,有间铺子是一定要收回的。
吴邪知道是哪间铺子,他们从张家古楼出来,回巴乃村后,小蚁就把资料都给他看过了一遍了。事情很复杂。当年陈纹锦的考古队在巴乃被人掉包,真考古队除了霍铃和陈纹锦全军覆没,两人设计重返队伍参与西沙考古后,又被抓到格尔木疗养院去试尸蟞丹的药效……
当时考古队在巴乃进行送葬计划,吴邪知道,从他们在张家古楼的所见来看,那次送葬发生了事故,完全失败了,也找不见考古队要运去的尸体。
要专门埋进张家古楼里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具尸体现在在哪呢?在这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
吴邪直觉这和他三叔铺子里面的地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还在捋清思绪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楼下吵吵嚷嚷的。他走出房门,和胖子、闷油瓶遇了个正着,三个人就一起下去。
到了外面,吴邪看见,一个姑娘被他二叔的人押到了二叔面前,那姑娘身手矫健,挣扎了好一会儿,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在四个人的合围下,被按在了地上。
姑娘抬起头,看着小哥,叫了一声,“族长,有人阴我……”
吴贰白做了个手势,他的一个手下就举起枪,“砰”一声,那个很大概率姓张的姑娘,胸口就多了个血洞,汩汩地向外淌着鲜血。
她嘴唇翕动,气息微弱地说着些什么。又是几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她的腹部,姑娘一张嘴,血就流了出来,她瞪大的眼珠旁挂着泪珠,诉说着心底的不敢置信,就这样彻底了无生息。
吴邪朝小哥看去,小哥说:“我不认识她。”
吴邪跑去那位张姑娘的旁边,手按在她流血的伤口上,染了一手的红。如花似玉的生命就这样陨落在他面前,吴邪有一瞬间感同身受,心中悲切。
吴贰白说:“小邪,这人不值得同情,她杀了裘德考。”
围观人群中,一人攥紧了拳头。他脸上是傲慢又疏离的表情,身姿挺拔,有一种融于骨血的优雅气度。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吴贰白的面前,不失气度地说:“吴二爷,我们BOSS在和你接触后身体每况愈下,我们向你讨个说法而已,你居然还把我们的人给打死了,说她是凶手,这不合适吧?”
吴邪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种长年洞悉一切的优越感。好像所有人都比他低一头似的。这种感觉,他在小蚁和闷油瓶身上都没感觉过,这人谁啊,这么牛b轰轰。
吴贰白朝旁边示意,他手下就拿了一沓照片出来。他随手往空中一抛,照片纷纷扬扬地飘下,边边角角变得黑红。
“证据?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以捡起来看看,随意。”吴贰白从容地笑着说。
吴邪看到照片上,有张姑娘给裘德考注射药物的画面。他还要再仔细看看时,就见一只光洁纤细的手,把照片按在血泊里,完全浸湿了,再捡了起来。
他认出那手,这是小蚁带了手套的手。照片上的真相,被血掩盖,完全看不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