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爹娘进来,她也抿着嘴不说话,避开了他们的视线,委屈极了。
楚文辰见女儿这般模样,心中一阵揪痛,他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丫鬟阿柔吓得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哭诉道:“今天小姐在后花园散步,偶然遇见了大小姐,就说了几句话,结果刚转头,小姐就摔倒了……”
楚文辰没想到这事还和楚冷玉有关,眉头皱了起来,问道:“雯儿到底是自己摔的,还是被人推的?”
阿柔悄悄看了一眼宋氏,说道:“当时,我们都转过去了,没看见小姐是怎么摔倒的。但、但是大小姐当时的表情很奇怪,而且看见小姐摔倒了,她急急忙忙就走了。”
楚文辰在神京官场历练多年,并非愚钝之人。
他从阿柔那闪烁的眼神中,便能看出这丫鬟话里的真假虚实。
他清楚女儿对楚冷玉的不满,也默许了她在后院中的小任性、小手段,但面对如此明显的诋毁,他自有判断。
楚文辰把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叹了口气,坐到圈椅上,慢吞吞说道:“雯儿脸上的伤,真的那么厉害?要不我去请御医来看看?”
“别叫御医!”宋氏有些急了,眼神闪烁,慌张解释道,“此事若是传出去,让外人知道雯儿伤了脸,以后她还怎么在神京立足啊!”
楚雯儿红着眼点头。
见此情形,楚文辰心中明了,这母女俩是在合谋演一出戏来诓骗他。
他知道,若脸上真伤得那么严重,女儿定不会这般安静。
于是,他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屋里只留下他们三个。
他低声说道:“你们母女俩啊,总是这般沉不住气。我说过多少次了,家事不可外扬。如今爹这位置还没坐稳,若因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岂不是自找麻烦?等过两年,待时机成熟,再处置了玉儿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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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见状,心知丈夫已看穿她们的计谋,便不再隐瞒,将雯儿和一众丫鬟婆子们,接连摔倒的蹊跷之事,细细道来。
她话中带着几分忿忿不平:“夫君,真不是我故意让丫鬟撒谎,实在是这件事太过蹊跷。”
楚雯儿憋了半天也忍不住了,嚷道:“当时路上一点雪水都没有,我怎会无缘无故摔倒。何况不止我一个,阿柔她们皆是如此。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爹,你若是再不信我,女儿我也无话可说了!”
楚文辰听了之后,心里只是略感惊讶,却没什么旁的反应。
他淡淡说道:“归根到底,雯儿也没有证据,表明是玉儿推了你。更何况,玉儿那孩子性情平淡如水,我相信她也不会做这种事来。”
“爹!你怎么尽向着她说话!”楚雯儿又惊又气,站了起来,“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雯儿。”楚文辰有些不悦地扫了她一眼。
楚雯儿坐回床边,闷声不说话了。
宋氏话里有话地说道:“怎么和你爹说话呢?不知道你爹最疼你了吗?你受了委屈,他怎么可能不替你出气呢!”
楚雯儿一下就被劝好了,眼巴巴地望着他。
楚文辰无可奈何,坐在一旁说宋氏道:“玉儿要及笄了,服丧三年也快期满了,你替她相看一门亲事吧,面上过得去就行。”
此话一出,宋氏和楚雯儿果然满意,露出笑来。
宋氏早就计划把楚冷玉嫁出去,免得留在府上碍眼。
一个身世不明的养女,怎么能压她的雯儿一头?
而楚雯儿的心思更阴暗些。
从前大爷还在时,人人都说楚冷玉必定会有一门好亲事。
那时楚雯儿就在暗处盯着楚冷玉。
她不甘心,她认为自己比楚冷玉这个野种,要优秀不知多少倍,她要嫁也必定比楚冷玉嫁得好。
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楚冷玉失了靠山,只能任由她们母女拿捏。
她一定替她好好寻个郎君,在后宅被人磋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