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绕过他们,看到玻璃后面静静躺着的人,身上插着仪器,双目紧闭,神色似乎有些痛苦,眉头也得不到舒缓。
傅鹤道:“他这是怎么了?”
秦东慧啧了一声,无奈道:“好吧,看来是瞒不下去。”
“如你所见,他也有病。”
“什么病。”
“和你一样,心理上,只不过夹杂一些别的,还有……身体上。”
傅鹤不瞎,能看到他身上的仪器,他道:“你不是心理医生吗?”
秦东慧:“谁说心理医生不能治疗外伤了,那是外界对我们的固有思维。”
傅鹤:“……”
“好吧。”见缓和不了气氛,秦东慧作罢,她道:“两年前,他被贺老爷子带走,被关在了精神病院…或许你知道,电击疗法吗?”
电击疗法,他听过,当年轰极一时的新闻,其创造者更是被人称为恶魔,就是因为这个疗法的恐怖之处。
傅鹤不解,“那不是,专门戒网瘾吗?”
秦东慧笑着道:“这么好用的方法,光是用来戒网瘾多浪费。”
她笑越来越冰冷,“贺昊知道这个疗法,全使在自己亲孙子身上了。”
电击疗法用来戒瘾,美其名曰戒网瘾,戒叛逆……那么贺京关呢,他有什么可戒的呢。
秦东慧倏忽将眼睛投向他,幽深的眼睛盯着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如蛇吐信子一般,“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
他似乎并不打算等傅鹤回答,直接道:“他雇了两个人在贺京关床前,一人举着你的照片,一人喊着你的名字,每喊一声,电击就会应声而下。”
“寻常人连半天就坚持不了就缴械投降,无论是哄骗也好,真心也罢,全都违了心说着他们爱听的话,因为只有那样,他们才能得到喘息。”
“但贺京关没有,他硬生生挨着,另个人举着你照片,他就紧紧盯着你的照片,试图伸出手触摸你。就是因为这样惹怒了贺昊,他是个疯子,不间断的看着人对自己亲孙子上刑,一遍又一遍。”
“他发现肉体折磨似乎没用,又让精神病院的疯子对他摧残,每天在他耳边说傅鹤不要他,讨厌他,厌倦他。”
“刚开始他还保持清醒,长此以往,肉体折磨每天不间断,于是他就怀疑自己,他本能的开始厌恶自己,有一次他甚至一脚都迈入了鬼门关,还好贺昊发现的及时。”
秦东慧收回目光,冷声道:“不是这个,我早就把他弄死了。”
“你是不是纳闷儿为什么贺京关回来要装作不认识你,“秦东慧道:“他那哪是装作不认识你,在日复一日的摧残里,他连自己都快忘了,见到你大脑直接宕机了,重新见到你那个晚上,他来我这做了几次心肺复苏,后来被我扼令不能在这么冒冒失失见你,他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