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的某一段笼罩躺在地上的一大团物体上。
陆曜山在黑暗中微微抖动肩膀,盛昔陶这才发现,这家伙居然闭着眼睛在梦里哭了。
极其小声的,努力遏制的,像小动物一样发出呜呜的啜泣声。
于是脑子里绷紧的弦“啪”一声断了。
方才窜上来的怒意,也堪堪卡在心头“滋啦”掐灭。
盛昔陶错愕地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曜山,当下只觉得自己见鬼了。
从前那个强势的陆曜山去了哪里,姓陆的现在这么脆弱了吗?
还是易感期的alpha本来就这么黏糊?
可他从前易感期的时候,明明可怕得像要吃人。
此情此景,盛昔陶的心里一片凌乱,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后颈猝不及防传来的一阵刺痛,令他不得不先将这个问题抛开。
他的腺体又烫又肿,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急切地想要回应。
“糟了!”
仿佛才回过神来,盛昔陶发现客厅里竟满是陆曜山的信息素。
又冷又沉重的晚山茶,宛如一张巨网将人罩住。
网中的猎物这才恍然大悟,盛昔陶想起胡芮说过的话。
“用药期间尽量避免和易感期的a待在一处。”
“不然的话,很可能引起发情。”
“靠!”
盛昔陶郁闷地抓了把头发,他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不但忘了,还天真地信了陆曜山在易感期时,能够通过服药控制他那s级的信息素。
拜托,那可是s级alpha信息素!
感受到那股压抑又强烈的晚山茶欲要将人淹没,盛昔陶慌忙从包里拿出阻隔剂在身上喷了喷,又拿出随身携带的抑制贴盖住了腺体,最后对着陆曜山也喷了几下。
陆曜山明显很抗拒,易感期的a难免不喜欢阻隔剂,他们所需要的是释放,甚至是施暴。
于是在盛昔陶靠近的一瞬间,陆曜山便抓住了此时此地的唯一一个omega企图将人拖入怀里。
好在盛昔陶反应迅速,像喷蟑螂一样对准了他的脸,一阵大喷特喷才得以逃开。
但这远远没有结束,失去救命稻草的陆曜山“呜”了一声,焦躁地皱紧了眉头,半梦半醒之间,居然朝盛昔陶追了过来。
结实的手臂一下抓住了他的脚腕,将人拽向自己。
盛昔陶哐当一声跪在地上,下意识出拳砸向陆曜山的脸。
两人距离很近,没有躲避的余地,陆曜山被一拳击中,赫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