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来得干净利落,仿佛一把刀咔嚓捅进身体。
没人比陆怡更懂陆曜山的隐忍。
“他走了之后,我感觉你变了很多。”
陆曜山却问:“你很了解我吗,回家回得比二姨父在外面养小三的爹还勤。”
也就是在陆怡面前,陆曜山才能这么没大没小地开玩笑。
陆怡“啧”了一声:“我说得是事实嘛,盛昔陶走了之后,你老往阁楼上跑,我记得那儿原本是他的房间,哦对,你还给阁楼上的鸽子取名字,灰的叫小昔,白的叫陶陶……”
“啊停停停,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十九岁的陆曜山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陆怡说:“不久啊,也就一年前还在国内那会儿,我记得你搬回英国的时候,那些鸽子被卖掉了你还伤心好久呢!”
陆曜山:“……请问我可以挂电话吗?”
“不行,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陆怡爱极了逗这唯一的侄子,见人急了软下语气:“好吧,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过两天不是生日吗,我给你寄了礼物,你记得查单号哦!”
陆曜山没有期待:“别又是你在各种国际组织的荣誉奖状吧?”
陆怡这些年离开家满世界漂泊,起初杳无音讯,直至报纸媒体上出现了她的消息。
报道说联合国旗下的腺体保护组织成员,调查到一起跨国腺体贩卖的案件,并联合警方抓获了罪犯。
虽然那位成员的脸打了马赛克,但陆家的消息网广范,很快便得知了这人就是陆怡。
对比家里其他人,陆曜山一直都在和她私下联系,所以没有十分惊讶。
而且类似的事件也早就听她提起过,陆怡信任他,会给他透露一些自己的工作,或者寄些她自己喜欢的关于abo阶级平等、ob权利保护的书信。
陆曜山对此并没有抗拒,纵使里面有很多内容对于他这个sa来说难以理解,不过世界就是这样,纷乱复杂,尤其盛昔陶离开后,有些东西似乎开始偏离了他的认知。
不过这回陆怡慷慨且神秘地说:“不止,还有其他的。”
其他的,指的就是那串稀有的“白木香”。
不问价格,光是它的触感和散发出来的味道,就知道是千年难遇的木料。
那种带着薄荷和甘草,还有甜果乳香混合着刺激的辛辣,缤纷浓郁又挥之不去。
“喜欢这个礼物吗,大侄子?”
陆怡准时地打来电话,跟守在快递门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