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没躺在床上,也没换睡衣,手机放在掌心,看上去像是等得困了无意识地睡着了。
陆曜山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一抱还发现这家伙挺瘦的,背上的脊骨明显地突了出来,连两块锁骨也细细长长的。
盛昔陶感觉到了什么,在梦中动了动,不动还好,一动便将敞开的领口又扯乱了些许。
见状,陆曜山差点没抱稳,他看着盛昔陶脖颈处出现的那几块紫红,不由呼吸一滞,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中快速闪过,登时有些难堪。
不过为了避免某人再次控诉“被狗咬了”,陆曜山只能飞快地将人放在了床上,并且迅速扯过被子盖好。
作为这一切,陆曜山靠在床边坐了下来,他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明明很累却又毫无困意。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桩桩件件都叫他身心疲惫,他不停地思考着陆怡,陆家,自己的父母,甚至那个突然冒出来的carl,纷乱复杂的家族事业……感觉一回到英国,从前那种无处释放的压力又填满了心脏。
幸好的是,陆曜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搭在自己的手上,一回头,看见盛昔陶侧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指。
陆曜山小心地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柔软的皮肤,紧张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宛如一只穿越风浪后归港栖息的小船,悠悠地漂荡在水面上。
幸好的是,盛昔陶此刻就陪在他身边。
陆曜山默默地想,他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雨过之后,天气又凉了半截,外头的树几乎在昨晚的风雨中打败了一片,枝叶散乱地堆在地上,散发出土木的腥味。
早上一进门,便听见白筱落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真没想到那个瑞典人还有脸来医院,当初你妹妹要不是因为他,也不能离家出走。”
陆骢坐在餐桌前看新闻,听了说:“你跟我叨叨得了,可别告诉老头子,回头他又举着枪去干人家。”
白筱落:“哪儿能啊,我又不是傻子。”她给丈夫添了碗粥递过去,“不过说真的,你妹妹到底喜欢他哪儿,一个破警察,长得一般,家世一般,连信息素都是最低阶的,真搞不懂。”
陆骢将平板放在一旁,拿起筷子说:“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她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爱和家里对着干,要不是亲妹妹,我早抽她了……”
“爸,妈。”
这时,一阵脚步声声音打断了二人,陆曜山穿戴整齐地走了进来。
白筱落见他身后跟着盛昔陶,不咸不淡地应了句,说:“过来吃饭吧。”
四个人的桌上气氛依旧尴尬,草草吃了饭后,陆曜山便起身告别:“爸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