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不见,架势倒是一点儿没变。
陆曜山听了板起脸:“下车。”
“我就耽误你五分钟。”
“再过五分钟停车费加二十。”
“两分钟!”盛昔陶恨不得从后排爬过来,“就两分钟!”
陆曜山沉默地注视着他,半分钟后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盛昔陶见状,立刻把包里的合同递了过去,在对方翻看的时候,迅速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
“……所以我来找你,是想求你帮我。”
陆曜山扫了一眼合同后捏在手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没有打断盛昔陶,继续听他说:“我知道你和那个旭川的曹总认识,你能不能……让他不要拆我们寺院?”
不知为何,盛昔陶突然不想提加补偿费的事了,在陆曜山面前要钱,总觉得有些伤自尊。
陆曜山听了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曹旭又不是我儿子,我叫他做什么他就能听吗?”
盛昔陶一愣,谁都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陆曜山的话很明显是在拒绝和嘲弄他。
可有求于人的人哪儿有底气,他只能再次低头,企图挽回一丝希望。
“我只是求你能帮个忙……”
陆曜山感觉右手一凉,一只瘦削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指尖。
盛昔陶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缩在后排垂着头,却悄悄抬眸,用余光观察眼前男人的态度。
陆曜山喉头一紧,顿时收回了手。
他别开脸,生硬地丢下一句:“我凭什么帮你?”
盛昔陶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他会这么问,思来想去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按理说两人已经分了手,而且分得不太体面,从今往后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要不是被逼无奈之下,他也不会抱着对方能念在昔日旧情的份上施以援手的幻想过来,现在看来,他的幻想是自讨苦吃。
那头,陆曜山见他不说话,脸色不由冷下来。
他转过身去,留下一道疏离的背影。
“两分钟到了,下车。”
首战简直可以用惨败来形容,盛昔陶默默地站在停车场目送卡宴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满心烦躁,算算距离拆庙的日子还有小半个月,他想,他抓破头也得找到办法。
天气渐渐有了早春的迹象,太阳在昏沉了几个月后,终于散发出暖意。
周一早上,陆曜山正躺在床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听方位似乎是自家楼下。
他迷迷糊糊下了床走到阳台,可是看了一阵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正当他准备再次躺回床上的时候,只听“砰”得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击碎的动静猛然从一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