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激动的声音穿透音响在帕拉梅拉车厢里响起。
“不!我听说他早就因为术后感染死了!”
“怎么可能,他居然还活着!”
姜河抓住他:“你记得他叫什么吗?”
“岳晓东,他叫岳晓东!”
詹姆斯大汗淋漓:“他是当年六个华人小孩中,检测出分化后信息素等级能达到sa的唯一一个人!”
“我记得他,他……他很有礼貌,也是漂亮,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sa概率达95%的孩子……”
“收到化验单那天,市场里的人都惊呆了,不出半天价格就飙到了三个亿!”
回忆起当年的盛况,詹姆斯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笑容。
他有些疯疯癫癫地看着姜河:“你知道吗,当时其实已经有人订下他,而且为了不被抢单,买方又加了一个零,十亿啊!整整十亿美金!”
姜河急忙追问:“那你还记得那个英国买家的信息吗?”
谁知詹姆斯听到这里突然停下,他幽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
“他们也不算是英国人吧,是英籍华裔。”
“姓陆,是我曾经的雇主。”
车厢里顿时一片死寂,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姜河背后渗出了一股冷汗,他怔在座位上,手上的电话差点掉落。
漫长的雨季使得伦敦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太阳刚升起来也如损坏的白炽灯一样微弱。
帕拉梅拉的车窗打开着,搁在上面的那只男人的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根烟,烟灰已经快要燃到尽头,手的主人却一动不动。
良久,副驾驶的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法拉利的车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曹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起初十分沉默,或者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安慰对方。
半分钟后,雨下大了,他望着窗外吹了一记口哨,试图缓解车内的气氛。
“俗话不是说凡事都有两面性吗,虽然我不懂你爸妈为什么骗你,但至少他们为了治好你的腺体,花了很大的代价。”
这话听着莫名嘲讽,曹旭意识过来立刻尴尬地解释说。
“我的意思是,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心理援助?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人道主义借给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