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的声音终于偃旗息鼓,他顾不得许多,着急地问:“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陆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为什么要回来,再被你丢一次吗?”
“你知不知道要是马萨没有在他口袋里放定位器,今天的后果将会如何?”
盛昔陶一怔,脸色白起来。
陆骢说:“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从泰晤士河一岸走到了另一岸,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最后昏倒在路边才被找到。”
“盛昔陶,你说你要跟他在一起,那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吗?”
陆骢此刻的情绪变得激动,他严厉地质问:
“你真的想害他害到死吗?!”
盛昔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破碎,他仓皇说:“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他!”
“那他迷路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
声音戛然而止,自责和歉疚放佛一道枷锁扼住了盛昔陶的咽喉,他低下头浑身的血液冰冷了下去。
与此同时,陆骢敛起神色命令他道:“陆曜山不是你的玩具,他是我陆家的继承人,我劝你尽早识相,远离我们家。”
这话显然已经说绝了,果然,陆骢下一秒就下了逐客令。
“你身上的伤也差不多都好了吧,是时候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我给你三天,离开伦敦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陆曜山面前,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夜凉如水,12层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此刻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月亮挂在高空暗淡地被云层遮掩。
1206的门口依旧戒备森严,一排黑衣保镖矗立在病房外,甚至连电梯口都封锁无疑。
姜河从安全通道走上来,抬头见12层的台阶上,那个消瘦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盛先生,别等了。”
盛昔陶听了无动于衷,陆骢不仅不让他见陆曜山,还飞快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摆明了赶他离开医院。
可如今他没有去处,也不想去哪儿,因为见到陆曜山,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所以纵使陆骢走后又过了三四个小时,他依旧没离开。
姜河叹了口气,碍于夜晚的温度有点低,他给盛昔陶送了个热水和毯子。
大病初愈的人很容易再次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