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安冷笑着盯着裴山,语气里蕴藏着浓烈的恨意:“想把我关起来饿死吗,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裴颂安被裴山关起来过太多次了,只听裴山话里的意思,他就能猜到裴山打的什么主意。城北那套别墅很偏,半郊区的位置,周围没什么人,别墅外面安了信号屏蔽器,他在那里,就算出了事也很难被人发现。
裴山也许没有想把他饿死的想法,但万一呢。
他之前被关着的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想办法脱身的,裴山主动放他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可不觉得裴山对他有什么父爱之心。
“混账,”裴山被气急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手往桌面上一拍,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指着裴颂安,手指都在颤抖:“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谁教你跟我这么说话的。”裴颂安以前也不好管教,可叛逆归叛逆,裴颂安总还是把他当长辈的,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忤逆过他,每一句话都要噎他一次。
“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裴颂安冷肃着脸,态度完全没有因为裴山的愤怒有任何改变。
“你……”裴山被气的说不出话,他愤怒的眼神忽地看向了旁边的江肃,又一瞬间清明起来:“是不是因为这个人,他教唆了你,让你目中无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江肃的思绪还停留在裴颂安刚才说的话里,没回过神,突然被点到,他有点儿懵,但更多是厌恶。
从裴颂安和对面的人说的话里,他大概猜到了对面的人的身份,也看出了裴颂安很讨厌对面的人。裴颂安讨厌的人,他就厌恶。
“我说了,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人左右不了。”裴颂安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不自觉加重了些。
裴山没在意裴颂安说的话,依旧沉着脸看向江肃,问道:“你那个男朋友就是他吧?”
裴颂安的表情凝重起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裴山没那么多时间猜来猜去,他直接发号施令道:“我不管是不是,总之,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断了,然后去城北那套别墅里待着。之前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你还是我儿子。”
这话听的裴颂安笑了,他好笑的问:“我要不去呢?”
迎着裴山越发阴沉的表情,裴颂安继续开口:“是不是我不去,就跟你没关系了。从此以后我是我,你是你,你再也不会来烦我了?”要真是这样,裴颂安求之不得。
裴山被裴颂安脸上的发自内心的笑激怒了,他一手狠拍在身前的桌子上,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但想到旁边有自己的下属,为了维持形象,他还是忍下了满腔怒意,警告裴颂安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哦。”裴颂安一脸的无所谓,他走到裴山对面,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所以你想方设法的把我弄到这儿来,就是想关着我,弄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