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馆就在驿道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人的江湖经验可谓丰富,倒也无所畏惧。
不过进了酒馆,又和伙计、掌柜接触一二,三人就放下心来,待牛肉小菜烧刀子酒送上,皇甫寒正欲喝酒,苍树却挡了挡,道:“北地酒烈,我先试试。”
皇甫寒笑着点了点头,他从未提过自己的故乡就在北地。
苍树和苏子贤均不知晓此事,两人倒是旁敲侧击过皇甫寒的出身,皇甫寒只道自己姓白,旁的,便任由推测了。
三人喝了酒,吃了肉,聊着聊着竟起了兴。
苏子贤坦然自个父母俱是男人,多年来也称得上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因而他对于未来爱侣是男是女亦不在意,只盼能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皇甫寒尚未回应,苍树却对比嗤之以鼻。
他道:“我虽不常去江南,却也听过苏家夫人善妒成性,动辄打骂驱逐奴婢,苏家家主虽不贪色,年轻时院子中却也曾有不少妾室,所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真,但若是一心一意,那便是假了。更何况,男男之间无法受孕,子贤兄能出生,想必是一位女子受苦的结果,却不知道那位女子,如今现在何处了?”
苏子贤面色如常,不卑不亢道:“我生父与养父情路坎坷,中间多有波折,倒是叫旁人多加担忧。我虽然并非我养父亲生,但养父亦未曾阻拦我去寻生母,我生母如今忘却前事、亦已嫁人生子,我便叮嘱人照拂她的生活。此事乃是我家事,但我视你们为亲密友人,便也只能尽数告知了。”
苍树低笑出声,回道:“你既尽数告知,我亦不愿有所隐瞒,我父虽未曾纳妾,但与我母亲关系疏离,早在十年前便已和离分居,不过是未曾对外公布罢了。我亦盼与心上人日夜相伴,但倘若有朝一日,他宁愿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虽心痛,却也不会强求,唯愿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皇甫寒双手托着自个儿的下巴,笑道:“你们二人倒是极有趣的,乍一听仿佛是在相亲似的,非要把自个的家庭情况与未来想与伴侣过的生活说得明明白白的。”
第79章
“倒也不是什么相亲,”苏子贤叹了口气,“只是不想隐瞒你罢了。”
“瞒着我也没甚么的,”皇甫寒眉眼弯起,“我们虽是友人,但总会有些秘密要独自保留的。”
苏子贤静静地看了皇甫寒一会儿,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开口问道:“你可曾喜欢过甚么男人亦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