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是你留在北地呢?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回魔教,日夜与我相伴。”
皇甫寒话语说得轻佻,苏子贤竟然听了进去,沉思片刻后道:“也好,若是能与你长相厮守,江南也罢,魔教也罢,都没甚么区别。”
“你疯了么?”这话却是苍树道出口的,“苏家好歹也是江南名列第一的富商之家,你若投奔魔教,至家族于何地?你要将家族基业毁于一旦么?”
“我既已投魔教,自然会与家族断绝关系,家父尚未老,想来维系家族产业应不在话下,既无须我担忧,亦无须苍兄担忧。”
“咳、咳,”皇甫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我虽然很想让你陪我回魔教,但却不能。”
“为何不能?”
“我爱的两个人都不会同意的。”
皇甫寒笑得眉眼弯起,是真正绚烂的、自在的笑容。
“为何会不同意?”
苏子贤轻轻地问。
“我的父亲们和你的父亲们有些过往的爱恨情仇,如今虽然断了联系,但到底不愿意再生甚么波折,”皇甫寒用指尖敲了敲苏子贤送他的碧游剑,“倘若你与我回去,必定会与我爱恨交缠,最后既恩断义绝,又伤心伤身,我唤你一句苏兄,我不愿与你落到那般田地。”
苏子贤张了张口,半响,叹了口气,道:“我想说我不畏惧,我亦不会恨你,但总归,你不会信。”
“我会信,但我不敢赌,”皇甫寒笑吟吟道,“你我共同度过一段时光、同行过一段旅程,便也称得上无憾了。”
“岂会无憾,”苏子贤摇了摇头,却依旧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若是想见我,要么去江南,要么寻个人,递一封信至苏家名下的铺子,天南海角,我必定赶过去与你相见。”
“此话我记下了,”皇甫寒神色认真,“有生之年,必会相见,也不必难过。”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苍树待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
“甚么话?”皇甫寒同样笑吟吟问。
“你与我不打不相识,是偶然起兴,还是蓄意为之?”
“这问题重要么?”
“重要。”
“你以为甚么,那便是甚么吧。”
“那我便再问一个问题。”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