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我是来帮你的。”小厮尽量放柔声音,以此抵消小孩儿对他的敌意。
小孩虚弱得很,身上有血迹,完全在强撑罢了。小厮抱着他,感觉像抱着个六七岁的孩子。
太瘦了,也太轻了。
就这样,他把小孩儿送进了那顶温暖舒适的四方轿里,也就此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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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起,小孩儿最开始没名字,刚入府的时候,有不懂事的年幼下人叫他小瞎子。
他听了也不羞也不恼,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任凭外界怎么说他都不在乎。
谁都没法从他面上看出一丁点儿情绪波动,这个人呀,就好像是只无缝的蛋,找不到裂缝钻进去攻击到他。
但又或许,他只是习惯了罢了。
后来还是萧甲,那个高高壮壮的黑面侍卫看不下去,才将此事告知了七爷。
“哦?那个孩子吗?”七爷似乎都快要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他平日里不是在这头晃荡,就是在那头晃荡,闲工夫虽多,却也不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嗯,那就叫萧乙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风月台上赏花。
风月台是早些年王府搭建的,说是台子,实际上是在一道婉婉流淌而过的溪流上,随意支弄的一张桌、两竹椅。
这些个宝贝可没有实称的落脚点,需得轻功相当了得之人,才能坐在上面赏花赏月,听风声自林间流淌,观溪水从山涧纵跃。
总而言之,全王府上下,除了七爷,也就只有一等侍卫萧甲能够勉强坐上那张竹椅不会摔跟头。
大多数时候,萧甲并不会僭越。但这次,七爷请他坐到了对面。
“那孩子的眼伤治得如何了?”七爷从左手侧摘下一束腊梅,轻轻凑在鼻尖,淡香四溢。
萧甲本以为七爷当真把那孩子给忘了。但一转念,跟了七爷这五年来,七爷的心思他何时明白过。
难以捉摸,也不敢教人捉摸。
“治了月余,谢神医说再过半月就能摘下眼布,能不能好,就看到时候了。”
说白了就是,该尽的力已经尽了,能不能好,就看运气了。
“嗯,知道了,到时候提醒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