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还要再与自己的暗卫多进行几次那种事,他便不由得心生厌恶,脸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不过……”只听那老神医犹豫着,要说不说的模样。
“有什么但说无妨。”沈铎寒冷眼睨着他。
“王爷体内寒毒已经留存近十年,十年即为死期。此次将这寒毒引入那少年体内,过不了多少时日,那少年便会……死去。”
沈铎寒听完这话,并没有过多反应,只不冷不热问着:“过不了多少时日是指多久?我还有些任务需要他去完成,可得把握着点时间。”
那老神医听了,只兀自低下头,替那少年暗暗惋惜。刚刚两人行那般事时,他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着,显然能看得出,少年对七爷是有仰慕之情,但反观七爷……不仅行那事时对救助自己的少年毫不怜惜,反而还想着利用完他最后一丝价值。
属实可惜,可悲,可叹。
此人难怪能从当年那场风云巨变的夺嫡之争中全身而退。
“阁老?”沈铎寒见老神医在愣神,知道他年岁大了,想东西想出了神,便提醒一句。
老神医混混沌沌回过神来,语气也平平静静地说:“等全部的毒都引入那少年体内后,最多最多,再活两个月吧。”
“两个月啊……”沈铎寒的舌尖微微抵了下左脸颊内壁,“倒也够了。”
第09章
那西辽老神医说得果真没错,两周内,二人又进行了三次寒毒引渡之后,沈铎寒已经明显能感觉到体内寒毒几近全无。想必再来上一次,这困扰多年的寒毒就能从他体内彻底拔除干净了。
时近开元节佳日,宫中于三日后设宴,邀正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共赴晚宴。沈铎寒作为肃亲王,自然受邀在列。
傍晚,风雪飒飒,沈铎寒独自于风月台饮酒,任凭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入酒杯当中,与酒水融为一体,再饮入腹中,冰凉走过肺腑,一阵惬意舒畅。
若是以往,他断然无法如此饮酒。只能喝温过的酒,还不能在这雪月风霜之下,否则寒症发作,不是一两天能缓得过来。
而远处,萧乙正在极其隐蔽的角落里默默保卫七爷。他穿着黑色厚马甲,但身上依旧冷得厉害,嘴唇冻得发紫,雪花就像冰针一样刺在他皮肤上,又疼又痒。
昨日刚给七爷引过毒,眼下他使不了内力驱寒,只能硬抗。
很快眼皮便积了层薄雪,视线也逐渐模糊,就连耳边雪花落到树梢的扑朔声都听不大清了。
忽而,“萧乙。”沈铎寒唤了他一声。
顿时清醒过来,萧乙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一瘸一拐朝着风月台走去,再低垂下头,半跪在雪地里,嗓音闷闷地说:“七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