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灯光下，黑发少女躺在偌大的床上。
稚名莉香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灯光也无法刺痛她的双眼。
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这个家里，深夜降临之后，就只剩下她与客厅的喵酱了。
慢慢伸出手，细长的手指一点点分开，光线从中穿过，在她淡漠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手腕处的御守在眼前晃动。
一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拨号界面上，上面显示着备注有【母亲】的电话号码。
莉香拿起手机，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或许，她不想让陈凌的努力白费。
……
游戏玩到很晚，也睡不着。
关掉电脑，躺在陌生的床上，黑暗在眼前流动，徒睁双眼，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这套房是他今天花了不少时间定下来的。
因为是稚名莉香母亲的要求。
找房子，找搬家公司，忙东忙西，所以那段时间才没怎么回复rika的信息。
而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客观而言，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
可不知为何，睡意仿佛被留在了那个熟悉的房间里。
这不是认床。
只是有些茫然无措。
到底是认床还是咋，第一次在rika家里不也是倒头就睡吗？
陈凌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强烈的震动将他吵醒，才发现窗外的春日已盛。
床头的手机还在震动。
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拿起手机，是大小姐打来的电话。
现在是十点。
“啊……早上好，rika。”
刚起床，陈凌的嗓子有些暗哑。
“刚起床？”
“嗯。”
我一般什么时候睡觉的，rika你多少也有点数吧？
而且，昨晚真的有些难以入眠。
“和水无小姐约的时间是？”
“十二点左右。”
这些陈凌确实没有跟rika说过，她今天如果按照计划的话，是也要过去一起练习的。
就看她有没有心情了，昨天的事情理所当然地惹大小姐生气了吧，毕竟陈凌这边单方面进行了决定。
虽然莉香的母亲有告诫过陈凌不要把这件事告诉rika，但他并没有遵守。
不想毫无隐瞒，就算已经做了选择。
只是晚上起床去倒茶时会感到有些陌生吧。
以及……今后的晚上很难见到大小姐穿着睡衣，头发濡湿披散的场景了，总觉得，有些难过。
他认为这和【给你一个亿，让你离开我女儿】的桥段还是截然不同的，他陈凌得到什么好处了吗？
房子的房租最后也是自己出的。
这件事主要是为了rika，不想让她为难，这方面的压力曾经能够逼迫她产生自尽的想法，现在如果又重新来一遍，陈凌害怕。
毁掉别人的人生，也许只要简单的一个摇头。
而且稚名本家也没有禁止他与rika继续有联系，只是限制了晚上的时间而已。
牺牲什么，得到什么，权衡利弊下，陈凌觉得这样的选择或许并不差。
“好的，谢谢伱叫我起床哈，不然我还有可能迟到。”
这是事实，他昨晚没有定闹钟，根据现在这状态，如果rika没有打电话，也许会继续睡，一直到十一十二点？
到时候妥妥迟到，免不了被水无小老板嘲讽。
“不用客气。”
咦，我们俩说话有这么郑重吗？
“那我先去洗漱了？”
感觉电话里，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凌，”
“啊？”
突如其来的称呼让陈凌有些错愕。
“位置，发过来。”
“什么位置……你要过来？”
陈凌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清醒了。
大小姐没有回复，也没挂断电话，在等待陈凌给出她想要的结果。
好吧，嚣张跋扈rika酱啊，反正迟早得告诉她自己住哪，只是没想到她马上就要知道，并过来。
“好吧，我稍后给你发个定位可以吗？走路远一点，大概二十分钟。”
“嗯。”
“那我先去换衣了？”
“嗯。”
rika那边挂了电话。
把位置发过去，再附带上具体的房间号。
陈凌抬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明明周围的一切都是自己常用的东西，为啥就是有股子陌生的感觉呢？
更衣，起床洗漱，用大小姐送他的顶配剃须刀刮胡子，麻麻再也不用担心刮胡子伤到脸辣！
忽然想到，rika大小姐该不会打车过来吧？
这片房区的地价其实也不便宜，但陈凌目前手里的钱已接近两千万（上次系统有奖励给过一千万），租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实在是不想离得太远，不然以后去rika那边太麻烦了。
陈凌打开房间门，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这可是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临时准备的，多少有些赶，但都是精装修，家电什么的一应俱全。
这套公寓整体面积当然没有rika那边那么夸张，但也包括一个客厅，一个主卧，两个客卧，一个杂物间。
阳台在主卧房间。
陈凌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主卧。
为什么要租这么大……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打算的。
rika那边的音乐房也搬到了其中一个客卧，毕竟陈凌需要有地方练习键盘。
可以说，除了面积小了点，这套公寓，和稚名莉香那套的户型几乎一模一样。
刚准备去随便吃点什么当早餐，门外就响起了门铃。
这不才十多分钟吗？
真打车来的？
“来了～”
陈凌去给大小姐开门。
拿下防盗链，打开门锁，穿着黑色外套的大小姐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她表情平淡，但目光幽幽，看着陈凌，让他不禁有几分心里紧张。
右手手腕上的御守还在，戴在rika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确实漂亮。
晨光让她的肤色圣洁如玉。
vocal，你就应该去做那种首席皮肤保养顾问。
“哈哈嗨，来了嗷？”
“？”
不好意思，犯病了。
陈凌给大小姐让出空间。
“请进吧，rika。”
从鞋柜里翻出室内鞋供rika换上，其实这里的鞋子都是陈凌从那边拿过来的，rika公寓里这种鞋子多的很。
稚名莉香走进了陈凌昨天才租好的公寓，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客厅桌上后，rika开始观望四周。
“是不是感觉房型和rika那边几乎一样啊？”
陈凌去厨房打算给大小姐倒杯水，但是这里没有他们自己买的马克杯，只有普普通通的陶瓷杯子。
洗干净，倒茶。
这里也算是高档公寓，即时热饮用水也是有配备的。
忽然发现，好像茶叶也忘了拿过来。
“喝点茶吧，我去……准备早饭，rika你吃过了吗？”
稚名莉香这时正靠在主卧的门边，看着陈凌睡过的床。
被子乱七八糟。
“不好意思哈，刚起。”
“嗯哼。”
rika的轻吟总是这样，会适当的时间点让陈感觉到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