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女……”

“不用紧张，是朕的要求，你照做便是，不算失礼。”

云洛曦这才紧张地抬眼望向上首的男人，

男人一身华贵衣袍，衬得他威严又尊贵，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眉宇间满是英气，一双凤眸微挑，带着几分慵懒，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下颚线流畅清晰，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刻出来般，完美得不像话。

云洛曦知道气运之子肯定长相极好，但此时此刻，近距离地直视他的面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北棠彧见她看到自己模样时惊艳的眼神，他忍不住开口：“云姑娘，朕好看吗？”

云洛曦被男人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一跳，连忙低下头去，耳朵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臣女不敢直视陛下天颜。”

“哦？那刚刚……”

“陛下，舍妹姑娘家脸皮薄，请您就放过她吧。”

云洛曦偷偷朝陆今安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北棠彧瞧她模样，也不想吓到她，与陆丞相客套几句后就启程回宫了。

今日见上一面，总算缓解了一些他的相思之苦。

高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不说其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几乎无人能比。直到回到宫里，他都能感觉到皇上的情绪与以往不同，肯定不会是因为陆丞相和陆大人两个大男人，那肯定就是因为那女子。

他在心底默默劝告自己，以后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得罪那人。

“洛曦，和娘一起去花园赏花？”陆夫人提议道。

云洛曦知道她有事同自己说，点点头。

身后陆今安和妻子对视一眼，姜婉茹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花园里，两人坐在周围空旷的亭子处。

陆夫人借着茶盏氤氲的雾气，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小姑娘，她不仅长得好，性子也好，也懂规矩。

每天都去她的院子给她请安，时常说些扬州和路上的趣事逗她开心，分寸拿捏得极好，既鲜活有趣，又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讨好，大郎说她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可她进府的那天，她身上的礼仪和气度，比之京城的闺中小姐更甚，让她一度以为她是哪户大户人家流落在外的贵女。

大儿媳妇觉得她极好，二郎三郎对自己认了洛曦做女儿也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极为开心，第二天就送了很多自己珍藏的物什过去，说是以后也常给妹妹带礼物。

她曾经幻想过如果有个香香软软的闺女会是何模样，脑海里一直只有个模糊身影，直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两个身影重合，她险些喜极而泣。

她感觉云洛曦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孩子，只不过走错了轮回路投错了胎。

她本该很开心有了一个女儿，享受养女儿的快乐，可如今这种情况，又让她心里难受得紧。

皇上瞧上了她，如果是一般身份的男子，还未娶妻的话许依芸会觉得是一段好姻缘，可皇上不仅后宫嫔妃众多，还难有子嗣，无论哪一点，对女子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可现下，这种情况已无法改变，许依芸只能先跟她聊聊。

云洛曦知道陆母在观察她，她惬意地品着茶，脸上的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

“洛曦，你觉得，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云洛曦一下子警惕地看向四周，发觉没人，这才有些羞赧地看向陆母，“娘，您怎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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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依芸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娘就是随便问问，想锻炼一下你识人的能力。”

听到是这个原因，云洛曦轻呼口气，沉思片刻这才认真回答，“皇上是个极有威严又睿智非凡的君王。他上能严惩贪官污吏，下能爱护天下百姓，是为明君。”

许依芸点点头，“陛下确实是贤明之主。”

“娘，我看人眼光是不是还不错？”云洛曦笑得眉眼弯弯，让她心底一阵柔软。

“嗯，洛曦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以后娘不怕你被人骗。”

“嘻嘻。”

想到什么，她又眉头皱起。

“怎么了？”

云洛曦抿着红唇探身往陆母那边，“娘，您还记得我第一天来时，跟在兄长旁边的侍卫吗？”

“你说的是？”

云洛曦小脸上染上羞意，“就是那个唐侍卫，他是皇上派给兄长的人吗？我好像进府后从未在府里见过他。”

许依芸偷偷缓了口气，幸好，问的是皇上。

她试探问道：“洛曦怎么突然打听起他来？”

“他……他救过我，我就想知道他在哪里当值，想备上一份薄礼托兄长替我送给他。”

“他在皇宫当值，轻易出不来，你可以交给你大哥，他明日上朝后可以帮你送过去。”

“谢谢娘亲告知。”

云洛曦听到他的消息，嘴角扬起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

“洛曦，你觉得，一个男子如果不能生育，该如何？如果他中意一个女子，你觉得那女子会嫁给他吗？”

云洛曦看着陆母不知她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以为又是考验她，仔细思索后表情有些郑重，“男子不能生育，如果是天生如此，看了大夫也无法解决的话，那也没有办法。至于他中意一名女子这是他的自由，如果女子也同样钟意她，并不介意他的身体情况，那两情相悦，嫁给他也未尝不可。”

“洛曦呢？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如何选择？”

“我会先问娘亲，再问父亲。娘亲觉得我该如何选择？”

许依芸哑然，这让她如何回答？

慈宁宫里，太后听到宫人的汇报，知道皇上突然出了宫，还带上大量适合女子的各种金银珠宝，立刻让人去传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