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松的人只有林昱琛,陈浙北滚到床榻最里侧,时刻不忘与林昱琛保持距离,一但发现林昱琛有靠近的意思,就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将其无情喝退。
林昱琛被骂到狗血淋头,陈浙北将洛星放到床中间,隔开一条楚河汉界,林昱琛才老实的乖乖躺着。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躺在床上没多久,困意很快袭来,两人前后进入梦乡。
烛火被吹灭,屋内漆黑一片,气氛十分安静,只偶尔响起轻微的呼吸声。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一窗之隔,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唯有清风与月光悄悄透过窗台,穿行于两界之间。
……
深夜,城内无故起雾。
睡得正熟的陈浙北突然听见一阵诡异又耳熟的声音,有欢呼、有调笑、有呻吟、有淫笑,听起来十分的杂乱淫靡。
他想努力睁开眼睛,但眼皮实在太重,只当是隔壁房间又在办事,每次住客栈,他都会遇到这种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想到这,他又沉沉的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的林昱琛同样听到了那阵奇怪的声音,但白天的奔波劳碌,以及前半夜的逃亡让他疲惫不堪。
刚入夜时,陈浙北睡了个把时辰,他完全没有休息过,眼下睡意正浓,超负荷的疲累之感,很快令他再次陷入深眠。
睡前闪过的念头与陈浙北如出一辙,可能是隔壁房间有人激战正酣,并且,可能不止两个人……
熟睡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这一次的声音是从窗外传进来的……
……
一夜很快过去,除了耳边时不时响起奇怪的声音外,夜间一切正常,两人一觉睡到大光大亮,当林昱琛和陈浙北起来时,半个上午已经过去。
睡眠充足时,人也格外的精神,心情也无比舒畅,陈浙北和林昱琛穿戴整齐,便打算下楼吃个早饭。
不料当两人出现在一楼时,发现客栈大堂内空空如也,一个客人也没有,陈浙北张口喊了几声老板娘,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林昱琛跑到后厨查看,回来后却摇了摇头,“大厨和杂役都不见了。”还有昨晚住在这间客栈的其他客人……
陈浙北在大堂里大喊一通,如果还有其他人在,肯定会出门查看是什么情况,而现实却是,二楼三楼静悄悄的,连一个脚步都没听见。
整座客栈,一夜之间全空了……
自从进入幻境后,陈浙北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这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人在空旷的大堂内面面相觑。
半晌后,林昱琛扭头看向客栈门口。
“出去看看。”
陈浙北二话不说,率先迈开步子往外走去,林昱琛紧随其后,转眼之间,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客栈大门外。
大街上也是如此,一个行人的影子也没有,入眼是萧条的街道,昨晚还异常热闹的城池,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两人在大街上四处走动,不出意外的,除去他们二人,找不到第三个活物。
一个城池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难道是全部搬走了?
还是都躲在家里避而不出?
第一个想法刚冒出,陈浙北自己都想笑,昨晚在客栈,隔壁房间还有人“办事”,整座城池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搬走,动静肯定不小,他们肯定能察觉到。
再者,他们突然搬走,总得有个理由,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第二个猜想也不太可能,这大白天的,他们走来走去都没事,城池里的人没理由避而不出。
反而像是,所有人在特定的时间点里,突然凭空消失,就像昨晚,他们进城时,身边凭空多出许多行人一样……
林昱琛边走边说:“去城门看看。”
陈浙北也正有此意:“走。”
两人按照昨天晚上的记忆,随后绕上通往城门的街道,街边包子铺的蒸笼还在冒着蒸汽,摊上有画到一半的糖人,街边的小摊都在,唯独摊位上却没有人。
一路上,各个店铺的大门全部敞开着,小到布庄米铺杂货铺,大到茶室客栈酒楼,路过门口时,两人均扭头向门里张望,店内依旧空无一人。
约两刻钟后,两人顺利赶到城门处,城外早已没有食人花的踪影,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不单城里静悄悄的,城门外也是静悄悄的。
当两人试图走出城外查看时,却在迈出城门的那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来,陈浙北与林昱琛对视一眼,内心布满疑惑。
昨天晚上,正是这层无形屏障,将凶恶嗜血的食人花群挡在城外,没想到现在,却成为挡住他们去路的东西,昨晚他们明明可以穿透,现在为什么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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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他们二人现在被困在了这座奇怪的城池里……
林昱琛也意识到眼下境况复杂,不再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痞里痞气的调戏陈浙北两下子,他语气平静道:“我们合力,试试看能不能把将道屏障击碎。”
陈浙北很快点头,“来。”
紧接着,两人一起调动体内的灵力,然后同时朝无形屏障击去,灵力与屏障猛然发生碰撞,眼前的空气泛起层层涟漪,屏障却安然无恙……
不死心的两人再度调动全身灵力,又接连试了好几次,屏障依旧完好无损,连一条裂缝都没出现……
两人逐渐意识到,能挡住无数凶残食人花群的屏障,恐怕无法轻易击碎。
一盏茶后,两人终于放弃,且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他们被困在了这座诡异的城池里,一座进来之后,就无法轻易离开的城池……
陈浙北神色黯然的靠在城墙上。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时,他脑海中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客栈老板娘说的话,『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