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在听到孟天朗走后,脸色松懈下来,精神有些疲惫。
她走到里屋的牌位前,看着自家丈夫的牌位,喃喃问,“相公,他真的是我们的儿子吗?”
“为何我会生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东西,这让我以后去了下面,该如何去面对你啊?”
“要不是许家给他找了那么好的书院,请了那么好的夫子来教导他,哪里有他的今日啊,这让我有何颜面见许家呜呜呜。”
孟母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眼眶哭的通红,甚至站立不稳,跪坐在了地上。
但是她依旧止不住心里的委屈。
“我十月怀胎生下他,本来也不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多读些书,明事理就好。
可是看着他每日废寝忘食,便觉得他的人生不该荒废在那大山里。”
“我想尽办法赚钱,供养他读书,却没想到培养出来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相公,我该怎么办啊?”
孟母哭着一点一点回忆从孟天朗出生到长大的事情,一点点地诉说着许家有多好。
最后,孟母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她定定地看了一眼牌位,上了香后转身出去了。
将军府。
云依依急匆匆跟着丫鬟刚回到府里,云父后脚就回来了。
云父先去看了云母,自从云母知道云依依的事情,就气病了。
也不单单是气病。
一开始还只是生气,后来听到状元郎为了云依依公然抗旨,一下子就吓晕了过去。
将军府本来就受到皇上的猜忌,如今又有把柄落在皇上的手里,她生怕将军府出事。
云母见云父进来,急忙坐起来。
云父快走了几步,扶着云母起身,给她身后垫了软枕,这才坐到床边。
云母急切地抓住云父胳膊,问,“皇上怎么说的?自从上次罚了你后,一直没有动静,我这心里慌得不行。”
云父接过一旁嬷嬷的热水喝了一口。
转头安慰云母,“夫人不必担心,八公主听到宁愿有人抗旨也不愿意娶她,正在闹脾气呢,皇上这段时间忙着哄八公主,倒是还没说怎么处置。”
云母依旧有些担忧,就怕皇上把气撒到将军府身上。
她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那状元郎家,就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清寒人家出身......
“我听闻状元郎抗旨,是他母亲的主意。”云母想起一桩事,突然严肃道。
云父心里一惊,把杯子递给嬷嬷,让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这才急忙问,“这事儿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云母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总是梦到落落,所以我去开国寺祈福,正巧在大殿碰到了一位夫人。
“那位夫人一脸忧心忡忡地乞求佛祖不要怪罪自家儿子抗旨不遵,当时我在后殿正拉着方丈解签,恰巧听到了此番话。”
“本来不以为意,以为是胡说八道,回来后就出现了这些事情,我便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位夫人可能就是状元郎母亲。”云母猜测。
云父却一把拉住云母的手,担心问,“夫人,那签如何?落落可有事?”
云母一脸疑惑抬头,她不是在说依依的事情吗?
他的关注点怎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