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泽安德静静地坐在电脑前,眼神有些空洞。
他的大手随意地搭在桌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不断向上攀爬,但他并不急于抖落烟灰,任由它堆积在一旁。
直到香烟燃至指尖,灼热的温度刺激着他的皮肤,他才缓缓放下香烟。
这样的惆怅和放空实属罕见,也就只能在安格这儿是例外。
门被推开,麦克走了进来。
突泽安德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捏起烟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浓郁的烟雾。
“先生,那边已经联系上了,手机已经给夫人了。”麦克说道。
“嗯。”泽安德将烟雾吐出,烟雾迷离,让他的脸若隐若现。
“夫人以为那个电话是加密的。”麦克补充道。
"嗯。" 泽安德再次回应,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团缭绕的烟雾上,似乎对麦克所说的话并不太在意。
麦克将手机拿出,按了几下,放在了桌上。老板并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麦克也只能紧张地站在原地。
泽安德眼光移到了手机上,屋内两人屏气凝神,等着手机响起那两人的声音。
“喂。”
“付随哥!”安格兴奋的声音响起。
“安格?”付随也很惊讶。
“付随哥,你还好吗?你回国了吗?”
“我早就回来了,你怎么样了?”
付随的声音柔和又动听,泽安德不满地撇了下嘴,期待着安格的回应。
安格却犹豫了会,缓缓道:“我想家了,我想我的朋友们了,叔叔阿姨他们还好吗?”
付随听此,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闷:“泽安德对你不好吗?”
“你怎么老是扯到他,我最讨厌他了。”
听此,泽安德一把捏扁了手中的香烟,丝毫没顾及手心中的热量。
付随呵呵笑了:“你对他的成见太大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泽安德震惊,这小子,怎么还为自己说话了?那晚他不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安格突然哽咽了:“他每天都欺负我。”
付随淡淡说道:“他很爱你,我...做不到那种程度。”
“可是我想你了,我想回家。”
付随似乎是有些情绪起伏,他咳了一声说道:“安格,你不要考虑我的感受,你开不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泽安德说,我的感受不重要,他的开心才最重要...他不让我回家。”
付随在那头被逗笑了:“他的脑回路是有些不正常,我都习惯了,你还没习惯?”
安格抽泣着:“付随哥,你不想让我回家了,我们说好了泽安德康复了,你就来接我的。”
“他康复了?”付随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快。
“他壮的像头牛,前两天还去砍树了。”
“他的身体那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安格崩溃了:“付随哥,你不爱我了,你要把我扔在国外,让他每天欺负我。”
“怎么会?”付随捂着心口,略微心痛,“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这边的麦克听着他们的情话,听得龇牙咧嘴。
我的活爹们,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他悄悄看着泽安德的脸色,只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只是他手中的烟头已经被他解剖成了丝状。
“付随哥,你能不能来接我?泽安德他不让我走,连今天给你打电话,我都是求了他半天。”
麦克认命地闭上了眼,天快塌了。
可付随却并没有直接答应安格,而是缓缓问道:“安格,你有没有考虑过另外的一种可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