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那首诗就不提了,因为他对宋真宗也没什么好感,被比下去就比下去。
但你们这群酸儒文人,竟然敢说这首诗比伯虎兄的好?
伯虎兄要是知道,怕是能呕出几十两血!
老子必须要给伯虎兄正名!
陈浪在地上捡了个石头片,大步上前,在柯锦这首诗的旁边,刻下了完整的【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落款,唐伯虎!
陈浪将手中的石头片扔到一旁,嚣张的转身离去。
然而刚走出两步,就被几个青衣小厮拦住了去路,为首那个带着帽子,是这几个小厮的头头。
他指着陈浪的鼻子喝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家老爷的院墙上乱写乱画?”
陈浪打了个酒嗝,道:“你家老爷什么人啊?”
小厮头头作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仰着下巴道:“我家老爷乃是文渊阁大学士萧郁!”
陈浪道:“文渊阁大学士萧郁?”
小厮头头骄傲的点头:“没错!”
小主,
陈浪道:“哦,没听说过。”
小厮头头感觉自己被耍了,气的破口大骂,“你这厮不识好歹,来人,把他拿下,先关起来,明日扭送府衙!”
周围的萧家下人立刻冲上来,把陈浪强行拖走。
陈浪想要反抗,但刚才那一番爆发,已经彻底耗光了他的力气,现在酒精已经完全麻痹了大脑,让他失去了意识。
等到陈浪被拖走后,旁边一个小厮问道:“要把这些字刮了么?”
“当然!”小厮头头没好气的说道:“明日请工匠来处理,免得伤到柯少爷的诗作。”
言罢,转身走入了院内。
小厮虽然回府,但吃瓜群众却没有散去,反而又一次围拢了过来。
“刚才那厮什么来头?写诗也就罢了,还故意写在柯少爷的诗作旁边,这不是摆明了要跟柯少爷一较高下嘛。”
“柯少爷的诗能留在萧家的院墙上,除了因为他是韩老先生的高足外,本身也才学过人。刚才那人,一介无名之辈,也敢在萧家院墙上涂写,还写这么多?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每年府试、院试,都会冒出来这么些个狂妄无知的家伙,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刚才那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别说,我也感觉见过,他是……陈浪?”
“对对对,就是陈浪!”
“那就说得通了,听闻此子不学无术,诗作全是他人代笔,明明自己就是个商贩,却又痛骂考生市侩,怎一个无耻了得。”
“先看看他写了什么吧。”
“桃花坞里桃花庵……这不是一句废话嘛。”
然而随着众人继续往下阅读,议论声也逐渐减弱,等到看完全篇,在场之人全部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