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颇为复杂地看了西里斯一眼,帮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解除咒语就离开了,也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他妈的。”西里斯忍不住又咒骂一声,一脚狠狠地踢在墙壁上。他身后的小女孩不知道是被刚才几人吓坏,还是被西里斯暴躁的反应吓坏,她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隔了半晌,他的声音又再响起,透出浓重的疲惫,“莉亚,出来吧,不用躲了。”
她浑身震了震,有点尴尬地走出去,感觉像是个被拆穿了的偷窥狂。她呐呐无言,西里斯也不似是有说话的打算,只好弯腰把自己的袍子披在小女孩身上,帮她系好带子后道:“快要宵禁了,我们先把她送回去吧。”
“嗯。”他的轻音很轻很轻。
往拉文克劳塔楼的路上,西里斯一直落后半步跟着她们,而那个女生——妮娜,则一直低着头。四周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她几次张开口想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最终还是跟他们一起沉默着。
这是有点压抑的沉默。她不太喜欢。
“不要在意那些混帐话。”看着妮娜走着休息室时,他忽然说。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她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刚刚那些人的话,“噢,你是说那个侮辱的字词。其实我不在乎......也不是不在乎,怎么说呢?我是在麻瓜界长大,那个词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而且我一直觉得只有最无知的人才会做出这些歧视的举动。当然我也不是愚蠢到能让别人侮辱我而无动于衷,若是有人对我说这个词,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亲手把他送进校医院,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太把这些鬼话放在心上,平白惹得自己不开心。”
如果要说西里斯的其中一个优点,那便是他能感知到别人最真实的情绪,这多亏了沃尔布佳多年的训练。他没有说话,端详着面前的銀发女孩,在她的笑容中还是分辨出了几丝无奈和失落。是的,又有谁被侮辱后会好受呢?
莉亚对上他的视线,却倏然被他轻轻地拥入怀中。
她瞬间变得僵硬,呆愣愣地问:“你干什么?”
他在她耳畔低声说:“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不能解决的,不是吗?我希望这能让你心里最后一点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暖融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她扬起过笑容,轻声道:“谢谢你,西里斯,也谢谢你那一拳,真的让人解气。你的手和脚没事吧?”
他有点窘迫地看着看己发红的右手和隐隐发疼的右脚,最终还是决定掩饰过去,“没事,能有什么事?”
她瞟了眼他修长的双手,指骨位明显地发红。她好笑地看着他,摇了摇手中的篮子问:“你吃晚餐了吗?我准备到庭院里吃呢,亮亮经常也预备很多食物给我,你要一起吗?有蜜糖烤土豆,加了芝士肉酱的!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美味的晚餐解决不了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含着笑意道:“嗯,我正需要点食物。”
尽管他现在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莉亚还是能敏锐地感受到他比平常安静许多,心情也还是不太好。
她知道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也不一样,像是西里斯,他很在乎他的朋友们,甚至明显地朋友是在于家人之上。可是今天她却看到他始终还是很在意他的家人,至少他十分在意他的弟弟。
其实她以前和西里斯不太熟悉,最清晰的印象是他成为了別人所讲的家族叛徒,因为他是个格兰芬多。她知道他一直和斯莱特林那些主张纯血至上的人不对付,经常发生争执打斗。有人也许会说他和詹姆等人总爱挑事、爱欺负同学,但事实上,她一点也不觉得。也许是因为她有偏见,也许是因为她是格兰芬多,她只知道他们曾经多次替她和其他人出头,把侮辱和伤害他们的人送进了校医院。
她也知道他在暑假时离家出走詹姆家里去,因为那天她刚巧和詹姆、莱维在戈德里克山谷玩魁地奇,然后被突然窜出的身影撞倒。她狠狈地滚落在泥地,晕呼呼地抬眼看去,便看到他一脸懵懵的,衣物东西散落了一地,然后他们四人玩了场刺激的球赛。
他是个爽朗热情的人,也许有点骄傲和自大,和詹姆一样,但这不妨碍女生们喜欢他。
她对他的认识本就止于此。
只是今年她突然有更多时间地去认识面前的男生,她发现他更多的特质——开朗、随性、风趣幽默、忠诚,还有正直。但是面对家人的他会很阴沈、暴躁、狠戾,她从没有将他与这样的情绪联系起来。每一个人也有阴暗面,而能带出他这样的情绪便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