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莉亚咬着牙颤声问,紧紧地抓着莱维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的皮肉之中。她感觉所有血液都一下子冲上脑袋,顿时一阵眩晕,她艰难地问:“他们不是有赤胆忠心咒的保护吗?怎么会这样?”
又一年秋天,还是大雨滂沱。莱维浑身湿透,他把莉亚扶起来,痛苦地说:“詹姆和莉莉都不在了,只剩下哈利!没有别的原因了,莉亚,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很明显地,是保密人,也就是西里斯,他出卖了他们。”
“不!西里斯不可能会出卖他们的!”她抬起头,看进莱维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道:“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会背叛凤凰社的任何一个人!更遑论是莉莉和詹姆!他什至会在他们面前为他们挡下索命咒!”
“那你又要怎么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低声道,他也不相信西里斯会投和伏地魔那边,可是他找不到另一个解释。
“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他。”眼泪汹涌地流落在她脸上,她抱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臂,牙齿狠狠地咬在唇上,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停下来。她强迫自己冷静,脑中飞快地运转,努力拼凑出一些资讯。昨天晚上西里斯因为有凤凰社的任务在身,所以没有回家,茶桌上还留着他的字条。
他说,清晨时分便会回家,然后他会和她到伦敦的咖啡店吃早餐,晚上再一起做饭吃。还有,他爱她。
莉亚深吸一口气,胡乱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她调整着呼吸,努力地挤出一句:“莱维,我我得去一趟哥德里克山谷。”
“不行,那太危险了!”莱维阻止道,他尝试拉住她的衣袖,却只剩下一片虚无,她已经幻影移型离开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恼怒地一拳打在墙上,叹一口气,也跟着幻影移型过去了。
一股挤压扭曲过后,她跌坐在废墟面前。房子早就消失了,变成碎落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木板和铁支,空气中充满着烧灼的味道,呛得她咳嗽起来。
雨还在下,十一月的冷风拂过时,只穿着湿淰淰睡袍的她便会微微震颤,可是她却像麻木了似的,什么都感觉不了。
她赤脚踏进瓦砾堆之中,任由双脚被划破,似乎这样便可以感受到莉莉和詹姆的痛苦。
地上米白色的碎片是他们放置在玄关的花瓶,莉莉平常最爱采一些色彩鲜艳的野花摆放着,沁出各种怡人香气;搁在残破沙发上的小老虎是哈利最爱的小布偶,每天晚上他都要搂着它才能睡得安稳;断掉一半的小扫帚是她和西里斯送给哈利的一岁生日礼物;跌落在地上的碎花裙子是莉莉的最爱,每年夏天她都会穿这一条裙子去约会;碎裂的奖杯是詹姆在六年级时带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夺得的;棕色的木框是哈利的婴儿床,羽毛全都翻飞了出来;墙头柜还有一张完好的照片在那儿,是以前他们四人和哈利在玩闹的影像。
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她詹姆和莉莉都不在了。
她不能够想像究竟詹姆和莉莉经历了什么,当他们以为是一切安好又绝对安全的时候,伏地魔却突然降临在门外,不消一瞬便夺去了他们的生命。绝望、惊惧、恐慌、担忧,还有什么呢?他们直到去世时都不知道哈利是否安好,他们不知道他有波有逃过一劫,更不知道哈利成为了所为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她什至没有机会见到他们的鬼魂,被夺命咒杀掉的人,灵魂是不会再存在的。
她很想很想告诉他们哈利活下来了;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她会好好照顾哈利的;告诉他们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安全了。
只是,没有机会了。
她什么都找不到,这里只有魔法打斗的痕迹。她本以为也许她能找到什么可以证明西里斯的清白。
厨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她吓得微微一跳,却又攥住魔杖快步走过去。或许一切都是误会,或许他们还活着,或许——
“莉亚。”是莱姆斯。
“我还以为算了。”她自嘲一笑,怎么会冒出一个如此过分、无理的想法。
莱姆斯脸色苍白得可怕,他扯起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我们都以为这样,真愚蠢。”
“为什么会这样?”她怔怔地问。
“不可能是西里斯。绝对不可能。”莱姆斯只轻声说了一句,语气没有一点怀疑。一个在知道他是狼人后不离不弃,为他保守秘密,更为他练成阿尼玛格斯的男孩是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
“莱姆斯,怎么办啊?”她滑落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了地号啕大哭起来。她哽咽着说:“詹姆和莉莉都不在了,西里斯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可是不是啊。我可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