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云敬梧能同夜望白解释清楚,但是在桓帝那儿,桓帝的心思显然比任何人都深沉难测。桓帝旁敲侧击,甚至阴阳怪气地说,如若云卿要为共主效力,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有幽暮和丞相夫人的关系,毕竟他帮幽暮筹集到了相当于八年的贡赋,毕竟现在共主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了。云敬梧在感叹桓帝的心机、耳目和聪明的时候,不得不跪下再次澄清自己对大王对东霁的忠诚。桓帝以哈哈大笑,以自己酒后胡言缓解了君臣之间的芥蒂。
而云敬梧对大王,亦有不得不劝谏之处,那就是处死今日突然出现却看上去并不陌生的女人。桓帝有过目不忘之功,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是谁,只是被美色迷住了。桓帝自然怒而拒绝,并放言回盛都就纳青妃入宫,要是云卿再有此等不过脑子的谏言,那便是以下犯上。念在云卿是初犯,便不做深究。
因为这两件事的争论,云敬梧有些心力交瘁,加上近段时间的奔忙,他一时上不来一口气,晕倒在了行宫。
桓帝唤来太医,整治一番,睡了几个时辰才出得行宫。
“你说青冥是楼。。?”夜望白问。
云敬梧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来不及了。”对大王的劝谏来不及了。而自己的身体,云敬梧自中都回来,能明显感到时常的力不从心,他困得越来越频繁,胸口痛得也越来越频繁,故而,他想要剪除西良的傀儡大军怕也是来不及了。还有阿樱和孩子,他甚至怕自己来不及见到自己的孩子。
听闻这一场君臣之争,在坐的人无不唏嘘。夜望白更加坚定了自己绝不为官的初衷。
“云大人,你真的要娶幽汝公主?她可是和姚岁,那个,那个。。。”朔雪试着劝止,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朔雪姑娘多虑了,兄长会为我摆平这件事的。”云敬梧看向夜望白。
“我,我,”自己怎么还摊上这种事了,夜望白有些愕然,但在接受到云敬梧挑衅的眼神后,他一下又有了胜负欲,接下话头说:“不用一年,不用半年,我定能摆平。毕竟,阿樱是我妹子,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那姚岁想杀云大人的事?”
“姚岁欲杀梧之心由来已久,梧自然不会给他机会,不过还是要多谢朔雪姑娘的告知。”
不一会儿,端木回来了,他已经打探到姚岁和覃诸在甄地的实力,虽有两大高手助阵,但因为西良人与东霁之间常年交战的缘故,他们的布局处处掣肘。对于他们想要杀师父的计划,端木只想说,简直痴心妄想。
晚些时候,云敬梧先歇下了。
朔雪,本来应该赶往西良助朔风的,临行前,竟被夜望白留下了。而她要做的事竟然是找机会有意无意向幽汝公主透露:别看云丞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最怕妻子,云丞相之所以只有一妻,是因为其他想入门的世家小姐都被丞相夫人不是打断了腿脚,就是毁了容颜。
在夜望白教朔雪这些说辞的时候,端木在一旁悠闲品酒,同时不住摇头,说:“师娘都怀孕了,还要背上这等恶名,唉!”
展会第二日,午后,桓帝的大队人马便离开永城回盛都了。傍晚时分,各诸侯国与会朝臣亦陆续回了自己的地方。
展会第三日,永城只留下了各地的商人,和,觊觎再生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