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芮娅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被吓坏了。
再次躺倒,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连呆在这间房里都难受得厉害。她迅速换好衣服,轻声洗漱,打开房门、游荡在走廊里。
芮娅来回踱着步子,两指捻起胸前的项链反复打量。据科尔夫人和玛莎所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在她沉入湖底,荧光字幕消失后...有那么一刹那,她确实觉得自己死定了。
可这项链中居然...居然窜出了一个青年,他伸手轻触自己的面颊,随之绕到她身后,将她从湖底托了起来。青年的脸...和梦中的那位一模一样。
难道说,她和里德尔是兄妹?哦,不可能,里德尔也是被母亲送到孤儿院的,他们的生日差不了几天。自己的脸,明显有些亚洲血统...科尔夫人说过,她母亲是个亚洲人,却说德语。
梦境大有可能是一个人和自己的对话,公鸡腔提克里的梦恰恰证明了他对自己前程的不确定和恐惧——这是她自己曾说过的话。
巫师都会这样么...她不敢确定,要不要去问里德尔?
哦,不,不行。
太、太过诡异了。她该怎么开口?
你梦到过我么?或许是长大后的我,我们...好像在谈恋爱——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不可饶恕。
更何况里德尔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昨天他差一点儿就杀了她,芮娅·安,你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吗?
她将项链拿到亮处,举起、旋转、端详着。芮娅之前并不觉得它有多精致,可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发现这圆球形状的物体并非一团实心,而是有内外两部分,内里半透明状的芯子被一缕缕棕褐色的丝状镂空边框包裹着。
“hello?”、“你好。”、[你好。]
芮娅尝试着用不同的语言和项链打招呼,但都失败了,没有任何回应。
越想越烦躁,芮娅决定转移注意,一路拐过走廊,来到厨房。
她敲了敲半掩的木门,随后将其缓缓推开,“玛莎,我来取餐了。”
玛莎有些愕然,“芮娅·安,你送报的惩罚已经过去了,今天可以不用早起。”
“啊...我忘了!”芮娅怪叫一声,“我真的忘了。”
玛莎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一刀刀切着胡萝卜,“你可以再去睡一会儿,还早。”
“谢谢你,玛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