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得到的东西,就算迟来几天又如何?你却说你要自己去对角巷。换作科尔夫人,她会怎么想你?”芮娅转而坐到他的铁床上,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示意他从床上坐下来说话。“我想里德尔先生的身材太过伟岸,我的脖子在抗-议。”

汤姆·里德尔亮的吓人的目光终于凉了些,不得不说,芮娅的方法起了作用,他坐了下来,却隔了她很大一段距离。

“除此之外——你去的可是魔法世界。那里都是和邓布利多一样的巫师,用着棍子随便一指,就能把你烧成灰烬。”芮娅知道她夸张了,可对付里德尔,必须如此。“然后将你皮袋子中的钱偷得精光,他们可不会在意你放在柜子里的那种小玩意,还会把你的脏器卸下来放到黑市上卖钱。”

小汤姆紧绷着的腰肢松弛下来,他曲着身子,垂下头,神色暗淡。

“你或许不在意用二手课本,但到了霍格沃兹,说不定会有比你还高傲的孩子,他们有比富豪们更虚伪的父母。到时候,将会是无尽的嘲笑。”

虽然人与人生而不同,孤儿的悲惨值得同情。但人与人的悲伤又怎么能彻底相通呢?里德尔肯定能懂她的意思,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极度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我要去找科尔夫人询问打工的事情了,你自便吧,汤姆。”

......

***·***

芮娅又做梦了,仍是那种深深沉溺其中,且不由她控制的梦。

似乎只要他们发生矛盾,冷战超过一周,这类梦就会自觉找上来。

她开始理解青年所穿的‘怪异’的衣服了,应该就是邓布利多口中的‘袍子’,它与芮娅记忆中的不大一样。

这袍子薄的厉害,当他贴近自己的时候,甚至阻隔不了肌肤的温度。

他身上烫得很,即使梦中的她出声婉拒,仍被他不容置喙地贴近,“芮,今天为什么要...”

分明是呼吸都能交融的距离,她却听不清他的话、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自己嘴唇翕翕合合,说的似乎是——汤姆,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你要知道,过去是不能改变的。

汤姆!

她完全没心思去管后半句话的意思,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前面的称呼上。

——汤姆!

“哈——呼...”芮娅赤着脚下床,将盥洗室龙头中的凉水扑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