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埃克斯教授两步冲到她身边,张开五指将手掌摊在她面前,“金铃铛花——你可以戴着它,不过技术不算成熟,摘下来,明天就会枯萎。”
安瑞雅斟酌了一会儿,她不认为自己递一次堆肥桶就算帮了什么大忙,但一天就谢的铃铛花也不是什么大礼。
她双手拢到一块儿等候他手中即将落下的铃铛花,嘴里恭维道,“谢谢,它漂亮极了,受宠若惊,埃克斯教授。”
对方离开得比她还快,甚至没有一句道别。
......
不仅仅是宵禁,这会儿甚至过了安瑞雅通常夜巡的时间,城堡漆黑的过道里却还有人在说话。
“两位齐默尔曼,以及阿德里安小姐,我因你们无穷无尽的精力而赞叹不已,很难想象这个时间还有人不睡觉、在城堡里肆意游荡。”
“我们只是——”这是齐默尔曼,路德维希·齐默尔曼的声音,安瑞雅在分辨出后就停下脚步,藏匿在走廊不再前进。
“废话少说,齐默尔曼先生,如果你少辩解几句,我还能忽略掉你那透湿的袍角,城堡外的巨怪倒是没有把你捉去当宠物的好运气。”
安瑞雅皱着眉,下意识咬紧下唇。
伏德摩尔特很少在课外说那么多话,特别是对学校里的巫师们。
“罚你们扫雪吧,城堡天台的雪,直到你们毕业——当然,你们没多久就得毕业了,不是吗?”
“梅林,让赫达和哥哥去天台扫雪吧,我不想当电灯泡!伏德摩尔特教授,我能申请其他的劳动服务么?”
“处理鼻涕虫?还是去饲养月痴兽?”
“不.......”海斯蒂亚的声音变得扭捏起来,“您难道没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的成绩足够优秀了,伏德摩尔特教授,甚至能帮您处理一二年级的课堂,相信我,准备教案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既然如此,那你就每晚去护林人小屋那里劈柴吧,说不定还能有外出打猎的机会。”
安瑞雅听到一阵不自然的风响,好似一道强力魔咒,随后就再无交谈声。
好吧,或许他们三个就是埃克斯教授嘴里那几个外出夜游上山的巫师,被伏德摩尔特逮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