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可知?朕初闻此事,亦难以置信,然证据确凿,莫非天意乎?”
秋庭桉紧握双拳,怒火中烧,知季昌宁意在离间。然其本意,从无害季祈永之心,奈何迟了一步。
心中苦涩难言,面上却须强作镇定:“陛下,此案疑点重重,臣请亲自主持查办,必当竭尽所能。”
季昌宁笑容渐敛,神色转肃:“太师乃太子之师,避嫌方为上策……”
言罢,意味深长地瞥了秋庭桉一眼,冷笑一声,“此案交由刑部,依律而行,不因太子而徇私。”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一串深长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东宫内回响。
秋庭桉岂能坐视季祈永受冤?
然眼下证据确凿,信函字迹确凿无疑,内容直指科举泄密。
欲寻转机,唯从那两名俘虏入手。
“离哲,速查二人底细,务必保全其性命,以待还殿下清白。”
离哲刚准备领命,却听外面侍卫来报——
“刚刚两名罪犯,已然伏法。”
秋庭桉皱紧眉头,“怎么回事!”
“片刻前,陛下下令杖杀二人。”
——
天牢之内,昏暗无光,阴湿之气弥漫。
忽地,一盆冰冷盐水如骤雨般,倾泻于季祈永之身。
那盐水更似利刃,无情地侵入他眸中,痛楚难当,几欲令他双目紧闭。
“殿下,您醒了。”
狱卒之声,冷若寒铁,不带丝毫人间温情,仿佛自幽冥而来,“陛下有旨,殿下尚需承受严峻之刑,望殿下莫要抗拒天命。”
忆及昏迷前夕,东宫之内,搜查之人言之凿凿,皆云是遵太师之命行事。
然此等言辞,在季祈永听来,却如同讽刺,直击心灵最深处。
眼前,刑罚器具森然排列,每一件皆透着阴森可怖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季祈永目光扫过,心中尽是悲然,终是缓缓合上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中既有自嘲,亦含无奈:
“呵……污蔑、栽赃……如此卑劣的手段……”
”罢了,师父之心,早已决意除我,此等命运,我又岂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