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番五次被冷脸相对,甚至被罚,季祈永便不敢在裴书臣面前嬉闹了。
裴书臣说他,整天嘻嘻哈哈,成什么样子。
他以为,每天都努力做好任务,就不用挨罚了,可好像每天都有新的规矩,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他开始害怕裴书臣每一次的出现,害怕裴书臣每一下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抬手的动作,他都下意识的想跪下请罚。
生活似乎只有罚和规矩,什么都盼不来。
每每入了夜,季祈永便一个人,静静待在屋里,望着门外。
从前还能站半宿,可随着时间,他只能趴在床上,望向窗外,想着:今天会不会有奇迹,师父会不会来看他……
“师父……您为什么不来看我啊。”
“师父……永儿好想您,很想很想……”
……
再后来,他只能蜷缩在床上,费力的往外看,看的时间,越来越短……
“师父……您是不是不要永儿了。”
最后秋庭桉依旧没来,他困乏了,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第二天起来,发现被子上,还有昨日裴书臣用教板留下的血……
渐渐的……季祈永好似适应了这样高压的生活……
直到最后三天——
季祈永行尸走肉般,早早醒来,木讷的洗漱、请安……
“最近表现不错。”裴书臣看向在旁边站的笔直的季祈永,点了点座椅,“坐下吃吧。”
“是——”季祈永坐下的瞬间,疼痛袭来,可当他再看向那些饭菜时,不知怎么,竟然没了从前的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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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麻木的,将那些饭菜送入口中。
吃相很雅,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公子的儒雅,可独独那双眼睛里,像是失去了什么。
期待……希望,还是爱——
他不再解释、反驳,只有顺从,任由裴书臣惩罚。
无论多么荒唐的理由,他都接受,他也不哭了,甚至连话也极少说了。
整日里,便只有,“请师爷责罚、谢师爷责罚……”,其余话,甚少听见他肯再说一句。
晚上,他也不再望向那空荡荡的门,他知道不会有人来。
但他也睡不着,身上的伤口,没人给他处理,他又不敢私自清理,所以就这样忍着……
等到早晨,他会用衣摆擦擦嘴角的血丝……
然后在裴书臣面前,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季祈永觉得——后来裴书臣见他这般模样,倒是渐渐放松了对他的一些“惩处”。
甚至有时会主动教他一些手工,可季祈永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看着桌上自己曾经最擅长的木艺,他也只是机械的跟随裴书臣学习。
“学的不错,确实很有天赋。”裴书臣淡淡的夸赞。
可季祈永却并没有一丝的雀跃,只是有些微微歪了歪脑袋,平静的看了看裴书臣,又看了看手中的木雕。
好似有些不理解裴书臣的意思,在脑海里,拼命搜索,“很有天赋”的意思,是夸奖还是讽刺……
季祈永这些日子发现,自己的思维、记忆退化的厉害,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他都要理解半天。
索性他也就不爱说话了,多说对错,裴书臣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