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哲将蓝色解药缓缓注入盛璟逸的手臂,带着一丝凉意,药液经由静脉传遍全身。
似是解药压制了毒素,几个月来无休止的腹痛开始有所减弱。
身体的轻松让长期无法正常休息的盛璟逸倍感疲惫,很快,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渐渐陷入浅眠。
凝望着安静入眠的男人,见解药似乎起效,夜星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抬头,视线挪向床对面的何哲,唇角微扬:
“何哲你小子不错哦,还骗我们说只有50%的...”
然而,话音未落,一声极为压抑的低呻传来,
“嗯呃...”
夜星妤微微一怔,垂眸看向盛璟逸。
只见他侧过身,面向着她蜷缩起身子,头深埋于胸前微微颤抖着,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盛璟逸,怎么了,很难受吗?”夜星妤眸色微沉,俯下身关切询问。
过了片刻,床上的人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虚散,凝视着她几息,勉强摇了摇头,便难耐地合上双眼,深埋下头。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夜星妤注意到,他额间已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她伸手从男人后领处探入,只觉他整个后背汗湿一片,冰凉刺骨。
“这是怎么回事?”眉间弥漫着忧色,夜星妤询问何哲。
“注射药物后,解药会暂时压制毒素,盛少可能会稍微轻松些,但随着毒素反抗,之前的疼痛会加剧,”
何哲回应,迟疑了一下,补充:
“这过程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他只要撑过这半小时就行了,对吧?”夜星妤盯着他,神情急切。
“呃...”何哲又开始支吾:
“过了这半小时,解药和毒素的作用会达到顶峰,然后盛少将进入长达五小时的剧痛高峰期…”
“他现在都疼成这样了,还没到顶峰,要多疼五个小时?你在开玩笑吗?”
夜星妤满目担忧,心痛得声线微微发颤。白了何哲一眼,她继续追问:
“所以熬过这五个小时就成功了是吗?”
“五小时后,疼痛会逐渐缓解,但各脏器将极度虚弱,接下来一天他不能进食,只能少量饮水。”
何哲回应。心虚瞟了夜星妤一眼,他接着说:
“他接下来的两三天会非常虚弱,必须卧床休息,彻底清除毒素,否则会前功尽弃。”
说完见夜星妤沉默不语,他抬眼望去,只见她正凶巴巴地盯着自己,干脆一次性把话讲完:
“解药若无效,他会吐血。解毒的这几天一旦吐血,立即注射解药。解药最多只能用三次,再吐血就没救了。”
一股脑儿把话讲完,他望了眼还是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的夜星妤,便将两支淡蓝色针剂放到床头柜上:
“这是剩下的两支。我先回实验室研究其他救治方法。”
说罢,便收拾好手头物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