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王一说的自己人,人家可是连老毛子那边都认可的无线电大佬,由李强来负责这次无线电广播再好不过。
“人都安排好了?”
“放心,他们只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记录一场谈话,除了你我还有这两位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是谁来了。”
“那好,你准备好了之后给我个信号,这场访谈就正式开始。”
“好!”
民国时期能不能搞一场焦点访谈?在不局限于接收形式的情况下,可以。
因为这个时期算是一个传统模拟收音机蓬勃发展的时期,尤其是上海滩这个租界林立,国际势力遍布的民国精华区,更是电台密布。
平常大众想要获取信息的方式,除了报纸之外,便是聚到收音机前收听。
只是收音机的价格,注定了这个物件除了那些殷实人家能用得上之外,平头老百姓只有听和看的份。
但这也是王一想要的,他可以用这种方式,将一些情报公布出去,好让根据地那边的同志接收,还能暗暗给老蒋上压力,让他滚回金陵呆着。
为什么能给光头上压力,因为把光头送上来的买办阶级和大地主阶级必然拥有收音机这种奢侈品。
他们也是当下掌握民国时期话语权的社会各界,他们之间互有龌龊,有心向国事的,也有借着这场战事大捞战争财的。
但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无法接受一个结局,那就是淞沪会战把上海滩这个精华区打烂了,打烂了大伙就捞不到钱了啊。
只要能让这些人认为你光头来淞沪第三战区这里坐镇除了添乱之外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们就会自发的动用关系,让老蒋回金陵老实呆着。
等上了楼,在专门准备的房间落座,听着门外李强敲门传来的信号,王一也给这两位将军吃下一颗定心丸
“这边已经都准备好了,将军若是还有不放心的,我也可以帮你的声音动动手脚,保管让委员长听不出来是你,就是黄师长···”
“放心,我相信悟我。”
“王先生,就凭你这一日将我这几十名弟兄救下一事,我断然不会做此小人行径!”
“那便算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二位,且让我在你们喉咙上动动手脚,访谈结束,便恢复原样。”
说着,王一便用学自全性面人刘的捏骨画皮手段,在两人喉咙处捏了捏。
两人也试着说几句话,确定声音变了之后,也安心落座。
还没等王一示意呢,张将军便直接爆发了。
“这是一场组织混乱,决策混乱的战役!淞沪战事打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国府高层的决策犹豫混乱,政令不达所致!国防军事委员会要为这场战事中死去的将士生命负一半责任!!”
张将军的爆发直接把王一给整不会了,国防军事委员会要负一半的责任?
当下谁不知道整个国防军事委员会的政令下达,传递出去需要光头的首肯才行,你这样说跟直接指着光头鼻子骂说都是因为你这蠢货,这仗才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一想到眼前这位张治中将军在原时空历史上多次被光头甩出来背锅,连‘文白无能,丧权辱国’这样的黑锅都挂上了,也能理解当下张将军的突然爆发,他忍光头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
之前不敢说那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得到全国解放后才能在回忆录暗戳戳点着光头做的那些烂事让自己来背黑锅。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畅所欲言,张将军怎能不放过。
无视一旁黄维那被张将军爆发吓到的小表情,王一正襟危坐,把麦克风往前移,示意张将军继续。
这场民国时期的军事焦点访谈便从张将军指桑骂槐的爆发开始,这一聊,便是一个钟头··
——
夜幕下,王一和李强在路灯下目送张将军和黄维乘车离开租界。
“没想到这位蒋委员长在国府这些军官心里竟是这般不得人心,这文白将军我听说也是一位儒将,名将,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委屈。”
“嘿,那光头是什么尿性你也是老同志了还能不知道?刚愎自用这个词用在他身上都是褒义了,老祖宗传下来骂人的话都得因为这玩意多写一本书的主,你觉得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将军能有几个念他的好?”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他手底下做事?”
“形势比人强,又占了大义,国府很多将军思想也是落后封建的,再加上这光头的隐私手段,别忘了他手底下还有一个专门监视自己人的机构,英雄查英雄,好汉查好汉,大伙都人心惶惶,他不就稳坐钓鱼台了?要不是怕弄死他容易又搞成军阀混战的情况,早几年我就对他下手了,还能忍他到现在?”
“怎么听你这话,你对这位蒋委员长积怨颇深,了解他不是一星半点啊。不对啊,组织里面跟这位有过接触,了解颇深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你这家伙···”
“这种旁枝末节就不要在意了,咱们还得回去把张将军说的这些话记录在案,择日登报呢。”
“有用吗?”
“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按照刚才文白将军所说,现在整个淞沪战事国府指挥体系已经战区-兵团-集团军-军团-军-师一共六级,一个命令从最上级下达,等到师级单位接收时都已经过时了,地方部队很多连具体命令都没掌握,上来就跟日本人撞上,遭了埋伏。有心算无心,来多少人都没用。
要是能把光头弄走,最起码少一级,无效命令就会少一半不止。就算没弄走,淞沪这里吃了败仗,后面就是再跟日本人动手,这些国府将军于公于私,也得阻止光头别在总揽大局,这样说不定仗还好打些。
其次就是百姓,我知道,无论是收音机广播也好,还是报纸也罢,能传播的地方也就那么多,除了城里的,广大农村这些底层老百姓是压根不清楚现在这里在打仗,他们只知道白狗子又来征税纳粮了。这对于咱们根据地那边的同志开展群众工作也是个阻碍,因为他们大字不识一个,不知道咱们,白狗子和日本人到底有什么区别,这是很不好的一件事。
咱们这里的这些同志,积极分子还有进步学生,我之所以要让你带队把他们从根据地那边调过来,就是要让他们对眼下国府,咱们和日本人之间的形势有个清晰认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只有这样,等他们回去了,才知道如何帮助根据地那边的同志开展群众工作,得让老百姓知道,谁是站在他们这一边,谁是要大伙一起打倒的敌人。就连国府军队,真要碰上了,有冲突了,也知道哪些是能争取改造的,哪些是要坚决予以消灭的。
光说不练假把式,可只做不说,大伙也不知道你在干嘛你说是吧。”
“嚯,一套一套的,倒挺像个政委。”
“别吹捧我了,我当个文书还行,政委?算了,我可没光头那么不要脸。”
听着王一张口闭口都是对光头的冷嘲热讽,李强也不知道该怎么点评。
直到后来他亲身经历了光头做的种种反人类之事后,他才明白王一对光头的评价有多正确。
但眼下,他还得跟王一连夜审核接下来大陆日报要登报的稿件。
翌日,大陆日报再次发报,标题赫然就是几个大字—《惨败!淞沪战事如今之败到底是谁的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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