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却不急,待二楼的黄叶下来,退至屋外,才唤了声:“田中。”
田中从掀开暖帘进来,恭首揖礼:“王爷?”
“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田中领命,转身便退至暖帘外。
苏挽烟见他这么郑重其事,好奇:“怎么了?”
见四下无人,余南卿看着苏挽烟说道:“是关于阎弓衣之事。”
苏挽烟眨了眨眼睛,竖起耳朵:“咋了?”
“她是太皇太后的人。”正确来说,是与太皇太后做了交易,只不过,这么说也没错。
苏挽烟闻言只愣了一下,转眼便接受了这个事情,点头:“你既知道,那你想怎么做?”
余南卿怕是已经有了主意,不然也不会让田中守着门。
余南卿却是扯开话锋,无奈的笑了笑:“与我想的一样,烟儿果然已经猜到了。”
每次在预料之内的事,苏挽烟都显得特别淡定。
苏挽烟睨了他一眼:“那可不是,我只是觉得一切太过巧合而已。”
余南卿觉得奇怪的地方,她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大雪山,一个女子能在山贼手中活下来,那群山贼还是百幽谷的人,余南卿还说他们在做人体实验。
冷血暴戾到那种程度,他们为什么要放过阎弓衣,真的是阎弓衣躲藏得好吗?还是阎弓衣有天大的本事?
要么,与山贼同谋,要么,就是看准了余南卿剿匪的时机,光蹲守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此蹊跷,说没有目的,苏挽烟都说服不了自己。
只不过她不说罢了。
她觉得这些事,她能想到,余南卿也肯定能想到。
自然,她确实没想到这事还与太皇太后有关,但是仔细想想,除了太皇太后,也没别人了。
“不过……”苏挽烟嘴里还嚼着,就迫不及待的凑近余南卿,轻声道:“太皇太后的手会不会伸得太长了,连蛇族跟你的事都查出来了,这都多少年了,你连我都没怎么说过蛇族的事,太皇太后查这事估计不是一天两天。”
“嗯。”余南卿也是这么想的,短则两三月,长则一年半载,不然蛇族这事,太皇太后查不出来。
余南卿给苏挽烟夹了道小炒:“烟儿,我想将计就计……”
苏挽烟跟余南卿这一顿饭,一吃就是一个时辰。
田中没收到命令,便一直守在门前。
直到,屋中暖帘掀起,余南卿从里面出来,田中冻得鼻子通红,揖礼:“王爷!”
余南卿微微抬手,田中这才恭礼退下。
屋中,苏挽烟已经困了,在余南卿出门的时候,便已经上了二楼。
黄叶到的时候,苏挽烟已经睡下。
落雪收了一楼的残羹,外面的风雪,不知何时又大了些。
余南卿从驿站调了一支小队过来看守阎弓衣,由小步监督。
当日剿匪,村民都已经知道余南卿手底下是有人的,当下见到村里多了十几号人,也没多大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