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严格来说的话,吕丰贤和严格也算是青梅竹马。
在此之前,吕丰贤还翻开日记本,前面也记载了他们第一次相遇。这一篇日记,他每当伤心的时候,必看:
“1987年9月16号 周三 天气晴
经过昨天的事,我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人间冷暖。
没有人理解我写日记的初衷,我也没有炫耀的意思,就只是一些感慨。我也并没有想到,老师会阅读所有学生的日记,这也算是侵犯隐私了吧,从今天开始我买了第二本日记本,写本是记录我每天真是的经历,那一本就随便抄点作文选的内容。
虽然昨天有人指责我,骂的那叫一个惨!虽然没有打我,但具有侮辱性!我不痛,但是没有人不允许我哭。
别人下课都三三两两出门玩了,只有我在课桌位上趴着,不是睡觉,我哭了!
突然身后有人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是一个短发的女生。还给我递了一个小包装‘相印’牌的餐巾纸,我起先是想推开她的手,可是鼻涕却不争气要往下流,便一把抓住她手里的餐巾纸。
我打开包装,使劲的抽出纸来,擤着鼻涕。
‘谢谢你!嗖嗖……’我一边感谢,一边擦鼻涕。
‘齁脏的,不至于吧?一个大男人!’她一边嫌弃我,还一边安慰我。
‘咦?你不是我们班的呀?’我抬头一看,确实没在班里见过他,也许就是刚来这所小学上学,人太多就忽略了。
‘我?你不认识我?我爸爸是双塔寺初中的老师!别人都认识,就你不知道我!’她指着我的鼻子说。
‘我叫严格,严格的严,严格的格!’
“我姓吕,叫丰贤,我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的,爷爷给我取得这个名字!”
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他家里有文化人,取的名字也很特别,人如其名,讲话的时候也比其他女孩子正派,如果写在要交作业本的日记,肯定又要被人家女孩子骂的狗血喷头。
这个短发女孩突然对我说:‘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什么?什么?什么……’那我肯定是不相信的,这才刚上小学,还是一年级。
‘我是不会骗你的,长大后,你得来娶我!’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斩钉截铁。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这个是现在比较流行的话,也算是‘海誓山盟’。
她回到了自己的班里,我停止了哭泣,剩下的就只有思考人生。”
“嘿,喂,喂,喂……”
短发女人打断了吕丰贤的回忆。
“站起来,跪着像话吗?”
“我爸妈!对!他们是不同意咱俩一起,可是我愿意,你干嘛毕了业就抛弃我?”
说着说着,严格“咣当”一脚踹在吕丰贤的左肩膀上。
可能心里有愧疚,瞬间“啊”的一声也都没发出来,就跪着倒在了地上。
严格指着躺在地上不动的吕丰贤,也感觉很害怕了。
“你没事吧?”然后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说。
“啊……呜哇……呜呜呜呜呜……”吕丰贤声泪俱下,语塞中带着羞愧,想死的心油然而生。
“喂喂喂喂!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喂!喂!喂!你振作点!”严格表面在呵斥,实际这是他的习惯,也有安慰的意思。
“打也打了,骂也就不骂了!我还是原来那样,能动手绝不动口。”
吕丰贤听到这久违的口头禅,又想到上个月最后两个礼拜。那是他和王老师家女儿的美好时光,每天记日记,都是畅想美好未来,只是直到现在才知道,梦见的都不真实,真实的却像是在做梦。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妈妈别再打了!好不好!”
女孩一直在旁边看着严格在打那个男人。这也是严格经常跟女儿说的“那个男人”。并且告诉女儿,如果见到那个男人,你就用这个称呼——“爸爸”。
“爸爸?你管我叫爸爸?我!”吕丰贤感觉她在胡说八道,自己肯定就是幻听了,没好气的问。
“对呀对呀!就是……”
女孩天真的回答,却被吕丰贤打断,其实是否认。
“你,你多大?今年?”
“今年刚八……”
“严格,你不严谨啊!”吕丰贤躺在地上指着严格。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叫严谨?我妈妈给我取得!妈妈,他怎么知道的!哈哈……是你告诉他的吗?妈妈!哈哈哈……”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个男人叫出来,感觉特别的开心。
“一边玩去,去去去……谁说你的名字从哪里来的?我说的是你妈?我今天二十六,我女儿八岁?你他妈玩我,是不是?”
吕丰贤说着便“啪”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严格又指了指女孩。这次吕丰贤发火了。
“虚岁八岁,实际七岁都不到,我当年十七岁生下的她,就你这记性?当年你还是学的理科?我看,你这水分很大?”
严格立马回怼也是丝毫不畏惧。
吕队长听了,放下指人的手,又开始新一轮的慌了。
接下来,他应该如何去面对?两个女人的纠葛,好几个仇家不算,又多了个女儿,这可怎么办?
严格带着女儿出去,吕丰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干咳无言。
这一夜,第四重暴击。伤害性大,侮辱性已经强到了极点。
他心里默默的说,这些人,除点就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