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挡我出门,你好自为之吧!”
“你……”
“与其和我争辩,不如找找自己的原因。”
“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怎么样?人活一世没多少年,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现在还有好多事要做,你不要没事找事,不然到头来吃亏。”
虽然有苦衷要报复,但是不计后果就会不自觉愿意吃哑巴亏。他面对着表面衣冠楚楚的君子,背后实力超群的人家。最多也就是表现面红耳赤,双手握紧拳头。即便是理由充分,现在却显得无动于衷。
他怂了;他笑了。他醒了;他赢了。他麻木了;他释怀了。
“喂!您好!麻烦来一趟安东省崇宁第二人民医院,您的老公出了点意外。”
“发生了什么事?喂……”
“嘟嘟嘟……噔噔噔噔噔……”
女人正要问,对方把电话给挂了。完全不知道跟她讲话的人是谁,以为是诈骗电话,完全没有理会。
“叮铃铃,叮铃铃铃铃……”
时隔四个小时,已经到了夜晚11点左右,电话再一次响起。
“喂!你怎么还没来?你老公他现在都快不行了,再不来就晚了。”
“不是,他……”
“快点来,他在崇宁第二人民医院,急诊科一楼。”
“他怎么回事?”
“别问了,你来就完了。”
“呱唧~”
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过去一晚上。电话刚一挂,他就洗澡去睡觉。我管你三七二十一,这就是骚扰电话。即便是真的,也完全是他自己作的。在她的心目中,老公在家里就是好吃懒做,在外边也指不定做什么勾当。嫁给他也许就是冲动;就是儿戏;就是无知。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她起床刚打个哈切,伸了个懒腰。突然,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就听到外边,传出急促的敲门声。
映入眼帘的两个人,她显得不知所措。他们穿着警服,其中一个敬了一个礼,直截了当的说:“请问?林大千是你什么人?”
“我老公。”
“昨天又没人给你打电话?”
“没有。”
“没有?”
“是的。”
“是的?”
“你们就说怎么回事?既然都找上门了,肯定事情不小。”
“确实有点棘手,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
“你老公,昨天晚上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在抢救的过程中,不幸去世了。”
“什么?”
“家属。请节哀!”
“节哀?”
“节哀!”
“他的尸体还在,停在崇宁第二人民医院太平间里。”
“尸体?医院?太平间?”
“是的。”
“真的?那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他怎么死了?真的?”
“我们这次来,就是确认一下。现在家里没什么事的话,和我们去趟医院。”
“好的。”
在冰冷的室内,这就是医院里的太平间。他才刚离开家不久,怎么也不到十个小时,现在就已经天各一方。
当女人看到,这具冰冷男人的尸体。这一刻,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很难相信这些事发生是真的。可是,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死者是不是你的丈夫?”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姓林,叫林大千。”
“什么林?”
小主,
“双木林。”
“你先签个字,后续还有赔偿问题,需要你亲自来办理。”
就这样,确认过尸体家属。三个人都分别进入了警车,然后前后排落座。这一年,林大千享年35岁;他老婆时年32岁;他儿子当时12岁。需要在派出所备案,明确的调查取证。
“洪艳女士?是吧?”
“对。”
“你们有孩子吗?”
“有。”
“男孩?女孩?”
“男孩。”
“几岁?”
“今年12岁。”
“叫什么?”
“吕丰贤。”
“怎么会姓吕?”
“家里人封建,希望孩子们健康成长。他爷爷当时活着的时候,认了一个干儿子。我儿子的姓就跟他姓吕,他叫吕良辰,家里原来就住在小刘村。”
“吕良辰?这个人,我们之前调查过,后来出意外死了。”
“对的。”
“他当时死的蹊跷,现在我们调查的卷宗还在,后面还要进一步调查。”
“我儿子刚出生没有三天,他就传出死亡的消息。按照当时迷信的说法,可能他被小鬼提前拿走了。我婆婆后来给他算过命,说他命中不好,八字推算出来,家里不能有男丁,否则……”
“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科学,你不要再说了。既然你们家都认识吕良辰,说明我们的判断没有错。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后面有什么情况的话,还会再次找你的。”
女人走出了派出所,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脾气。忧伤、愤怒、心痛都写在了脸上,哭泣、呐喊、嘀咕都表现在嘴角。
“他?不能有任何的疑问,怎么会不是。”
警察,办案讲究的就是证据;女人,有证据却相信第六感。
“如果我是他,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又能怪谁?命不好,孩子还小。他又能长到几岁?现在这世道,穷人的孩子还是穷人;富人的孩子还是富人;官员的孩子还是官员。”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天道酬勤只不过是底层人的美好愿望,真正实现的简直就是屈指可数。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长时间没有修剪指甲,里面残留污垢。眼里被泪水洗刷后,留下的吃马虎。
她叹息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