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穆确实没什么想说的。在他看来,物资不足的时候到大宁村落里抢掠并没有什么不对。不然他们云羌勇士吃什么难道还要饿肚子吗
可是,这话却不能对大宁人说,尤其是现在他膝盖上开了一个洞、还被那该死的大宁将军用怪武器指着的时候。
“本汗,会约束臣民的。”柘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句保证。
夏归
晔当然不会相信柘穆,也知道柘穆看似顺从、实则对他恨得厉害。但说实话他不在意这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恶意作用十分有限。
“那就好。”夏归晔收起木仓,重新佩在腰间,“礼物已经送上,本王就不再多留了,这便告辞。”
说完,他转身朝帐外走去。由于侍从不曾收木仓,云羌那方根本不敢有所动作。
眼看着夏归晔撩起门帘就要离开,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正在被仆从包扎止血的柘穆“希望不会很快和大汗再见。”
柘穆感到有些不解。
据他所知,摄政王是来送公主和亲的。如今婚礼都已经举办了,这场和亲也算是顺利达成了,难道摄政王不该返回大宁京城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很快和他再见
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然而,不等他对此作出反应,那个该死的大宁将军已经在随意抛下一句话后自顾自离开了帐子。那群同样拿着从未见过的怪异兵器的侍从,也开始有条不紊地一一退场。
大宁官员终于反应过来,等到摄政王一走,他们的安全可就再也没有保障了。连忙慌不迭地站起身,急匆匆地跟着这群侍从一道离开了。
帐子里,只剩下柘穆和一众部落首领,还有一个刚刚才嫁给云羌大汗做阏氏的大宁长公主。
柘穆的脸色很难看。不光是他,云羌各部落的首领也黑着脸,看着段菱语的眼神颇为不善。
在云羌人眼中,段菱语并不是他们大汗的阏氏,而是大宁的长公主。她和刚刚伤了大汗的那个摄政王一样,都是大宁人。
段菱语感受到了这份不善。
摄政王在婚宴上打伤云羌大汗,自己倒是带着那群官员一走了之,却把她留在了帐子里。
她心中暗恨。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大宁丝毫不顾她这个长公主的安危,她也只能够自救了。
“大汗,您没事吧”段菱语细声软语,红唇微抿,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本、我带来的队伍里,有懂医术的人,要不要让他们来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