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扶着他上床，小心翼翼地说：“你才刚做完手术，身体本来就虚弱，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摁铃吩咐我们就好。”

谢凉云应了声：“嗯。”

见他答应，医生松了口气，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之后又问了谢凉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切正常，医生又离开了病房。

……

第二天，沈棠溪如以往一样去了公司，没想到她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等了很久的秦淮。

“秦总。”

“昨天你们走得快，我都没来得及道谢。”秦淮绷着脸，“不知道霍总有没有空，我想请他吃顿饭。”

沈棠溪想到霍韶霆对秦淮的态度，犹豫了会说：“他最近比较忙。”

“好，那你转告一句，谢谢霍总提醒。”

沈棠溪点了点头。

之后，秦淮什么都不再说，回了自己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聂老爷子那边打过来的。

“外公。”

聂老爷子声音很轻，没什么力道：“溪溪啊，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知道。”沈棠溪顿了顿，“外公，今年就我去吧。”

“那怎么行？”聂老爷子安抚了句，“其他事我可以不去，可那是他们的忌日，我的身体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沈棠溪拗不过老爷子，只能答应。

挂断电话，她又开始着手准备四天后能用得上的东西。

四天后，清早。

沈棠溪和聂老爷子出现在墓地门口，在他们身后则跟着拿东西的霍韶霆，对于霍韶霆，聂老爷子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尤其是到了墓碑前，聂老爷子更是冷哼了句：“前些日子，你让溪溪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当着她爸妈的面，你道个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错。”

霍韶霆没有犹豫，做了保证。

看到他诚心诚意的态度，聂老爷子这才满意。

“外公，好像有人来过。”沈棠溪转移话题，不想聂老爷子生气，指着墓碑前的鲜花，“爸妈在京市难道还有什么朋友吗？”

聂老爷子盯着那捧鲜花，眸底闪过一丝锋芒：“兴许吧。”

沈棠溪薄唇稍稍抿了下：“那他们居然来得比我们还早。”

“溪溪，你好好和他们说会话，我和小霍去四处走走。”聂老爷子杵着拐杖，瞥了眼霍韶霆，示意他跟上。

两人到了不远处，看着沈棠溪自言自语。

聂老爷子眼神之中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小霍，溪溪这辈子真的很苦，你一定要对她好，知道吗？”

“嗯。”

“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护着她。”

霍韶霆下意识地说：“不会的，外公会长命百岁。”

“呵呵，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你用不着安慰我。”聂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能让溪溪安心。”

霍韶霆脸色紧绷，沉重地说：“我会让医生时刻关注您的身体情况，不会有意外。”

聂老爷子突然扭头，目不转睛地睨着他。

兴许是错觉，霍韶霆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