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分钟,江弈已经没再看他们,专注于手里的调酒工作。
酒吧里不断有omega凑到他面前,争先恐后地等他调酒,有几个拿到酒也没怎么喝,目不转睛地黏在江弈的脸上,视线都未曾挪开过。
谢时昀将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进入腹腔。
他眼神不达眼底,光线照得整张脸上意味浓重。
“很受欢迎啊。”
这一声说得很轻,柯燃没听清,凑到他边上:“你说什么?”
谢时昀扫了他一眼,缓慢地放下酒杯。
“他是学美术的?”
柯燃点点头:“据说很强,专业前三呢。”
谢时昀赞同地点点头,又重新望向吧台里的江弈:“手很漂亮。”
“画画的手好像都还不错……就跟学钢琴的一样吧,诶陈修宁你不是也学钢琴?”柯燃转身打量一番陈修宁的手,表情嗤之以鼻,“也就这样。”
“别逼我骂你。”陈修宁斜眼瞅着他,话冷冰冰的。
过了十二点。
海风愈发喧嚣,吹着浪花拍打在酒吧基底的岩石上。
柯燃和陈修宁抽烟的气很快就被吹消散,气息里只有些属于海的淡腥味和酒的香气。
“人总算少点了。”
“是啊。”柯燃把烟头掐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陈修宁也有些疲惫,掀起眼皮:“你们怎么回去?找代驾?”
“不然呢?酒驾吗。”柯燃反问。
“行吧。”
江弈面前的人散得差不多,只剩寥寥几个,也都自顾自地在聊天。
他指尖捻着一片薄荷叶,犹豫了很久才放进高脚杯的冰块缝隙里。
谢时昀观摩完他调酒的全程,陡然又和他对视了。
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对视,他能确定江弈直勾勾地在看他。
只见江弈端着小酒杯,走出吧台,在众目睽睽下,出了酒吧室内来到外场。
海风把他的红色头发吹得凌乱,后脑勺稍长的发尾也被吹得摆浮。
谢时昀喉头滚动。
他想起江弈的耳朵了。
很快人就走到了他面前,谢时昀自下而上地抬眸,清晰地对上江弈的脸:“有什么事吗?”
江弈眼眸躲闪了下,睫毛自然地垂着。
他把酒杯放到谢时昀面前,耳廓被吹得发热发红,声音轻得能融进夜色。
“这杯酒,给你调的。”
谢时昀笑了下,眸间神色都是柔和的。
“给我的?”
杯里几块冰切得相当规整,小簇薄荷叶漂浮在酒面上,嗅着味道像是威士忌。
“它叫什么名字?”谢时昀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