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翠花沿着沙滩往前走了十来米，笑着和赵大海说今天晚上能够加一道菜。

赵大海看了看周围，现在可不是退潮的时候，海浪拍打着沙滩，抓螃蟹、挖螺啥的都干不了，沙滩倒是有沙马的洞，徒手不是挖不了但是太费劲，不值得干，而且沙马煮个粥可以，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菜。

“奶奶。”

“你不会是想要到前面那片礁石那里看看能不能够弄点什么东西吃的吧？”

赵大海指了指沙滩尽头的礁石，自己在那里钓到了不少个头很大的蟹虎鱼和一条红斑，狠狠地赚了两笔，礁石长了很多的小生蚝，能够找到一些螺，要弄一顿吃的没啥难度。

钟翠花没说话，往前走几步，往下腰，沙滩上挖了几下，抓出了一只拳头大的章鱼。

“啊？”

“不会吧？”

赵大海瞪大眼睛，这简直就像变戏法一样，自己从来不知道沙滩上能够挖出章鱼。

钟翠花章鱼递给赵大海，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五六米的样子，弯下腰沙滩上挖几下，又挖出了另外一只差不多个头的章鱼。

“奶奶！”

“这好事乍不早点告诉我？天天来这挖得了！”

赵大海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一只又一只，沙发上这么多章鱼的话，啥都不用干，每天来这里挖得了，发家致富不太可能，养家糊口，一点难度都没有，这可比出海钓鱼强多了。

“呵！”

“想什么呢？”

“这种章鱼跟着潮水上来的。你以为咱村子就我一个人知道？真有这么多的话，不天天都有一百几十人来了？就这么一段时间才有。过了就没了。混一顿吃的或者卖了赚几十块还行。”

钟翠花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沙滩上有章鱼，但是不多，今天不过是正好碰上。想着靠这个赚钱没可能的事情。

赵大海跟着钟翠花的身后看了一会，看出了门道。

沙滩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仔细一点的话发现浪打上来又退下去的时候，有些地方会留下一个印子，颜色比别的地方稍微深一点，有点凹下去，不是特别注意甚至不是蹲下身来看的话看不到。

赵大海走到钟翠花的前面，半蹲着身瞪大眼睛，一个海浪派上岸，又退回海里面去，一把米外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印子，马上快步走过去，伸手挖了五六下，挖出一只章鱼。个头和前面挖的没区别。

“哈！”

“奶奶！”

“找到了！找到了！”

赵大海非常高兴，章鱼在自己的手里面爬了个不停，长长的爪子缠住自己的手，回头走到自己的渔船，拿了一个网袋，装着抓到的五只章鱼，继续沿着沙滩往前走，几百米走到了尽头的礁石的地方，一共抓了十二只，沉甸甸的差不多得有三斤，但往回走的时候又找了一遍，一只都没有，这下真的死心，沙滩上确实有章鱼但真的不多，想着隔三五天来一趟挖了赚钱没可能。

赵大海和钟翠花沙滩转了一圈，回家做个晚饭，奢侈一把，刚挖来的章鱼，全煮了吃，放米煮完饭后，炒锅洗干净，大火烧开了一锅水，章鱼简单洗了一下整只放进去，马上变红，十秒钟，捞出来沥干水，活着的时候没见着有多少，煮熟满满的装一盆。

赵大海端着大盆子到了堂屋，搁桌子上。

“哈！”

“奶奶！”

“今天晚上可是你的功劳！”

赵大海夹了只热气腾腾的章鱼，放到钟翠花碗里，刚才不过是想着去外面走走，散散步，有利身体健康，没想着不费吹灰之力弄了一顿好吃的。

新鲜的章鱼用不着什么复杂的煮法，海边的渔村直接用开水来烫，熟了捞出来，沥干了水，蘸点酱油，最好的吃法就是什么都不加，直接吃。

赵大海整只章鱼放进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咬了一下，咔嚓一声，脆得软骨一样，一咬就断，一股鲜甜充满整个口腔，两口一只已经吞进肚子，刚煮出来，烫得很，不停地哈着气。

“慢点。慢一点。”

“二十岁的大小伙，咋还像小时候一样呢？”

钟翠花边说边拿筷子夹了一只放到赵大海的碗里。

“奶奶。”

“我自己夹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