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看见自己白皙柔软的手指,心想林十一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严法随见他心不在焉,心里叹气,又想起这孩子是春红养大的,对亲生父母没印象没感情也没办法。那头柳扶风已经开始哀嚎了:“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妈——!这个丹炉怎么回事我爸暗算我啊!救命啊妈——!妈妈妈妈救救我!好痛好痛好痛!呜呜呜呜……!”于是连白燕都顾不得王水了,跟着林花谢就看了过去,担忧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柳扶风一开始是干打雷不下雨,双手游刃有余地拍得三尺高的炉鼎滴溜溜地转,叫着叫着就痛哭流涕,骂起街来:“臭男人屁用没有要我受这种苦,长得还难看,啊啊啊啊,怎么看跟师兄都不是亲的!我妈早就说过王水是钻了空子走了狗屎运才傍上林阿姨,反正疯也疯了治不好的啦救命!救命啊——!好痛好痛好痛我手是不是烂掉了!呕呕呕……”
三人面面相觑,严法随干咳一声:“你们师弟身体不好怕痛,这大家都知道,谅解一下,这也是为了给王哥治病,他用这个炉子冒了很大风险的。”
两人严肃地点头,假装没听到。柳扶风继续骂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蔫巴巴地拍着炉鼎,手上的动作竟然从始至终维持着固定的节奏和力道,比纺纱的机器还要精准。林花谢坐了一会儿,给白燕打了个手势,跑去柳扶风身边给他擦汗了。
柳扶风好像一下子不痛了:“多谢师兄!鼻子上也给我擦擦。”
林花谢道:“那你别乱动,本来刚才要给你擦的,你乱动我跟不上呀。”
柳扶风道:“这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啊啊啊我的眼睛都要烧起来了!”
“都是错觉,没有的事,你忍一忍啦。”
“你行你上啊啊不行师兄的脸被烧坏就不好了。”
“你只喜欢我的脸是吗?”
“不如说师兄性格差劲还长得慢全身上下只有脸特别突出……”
“……看在你是给我爸配药的份上我忍了。”
“师兄,你这个力道一点不像忍的哦。”
“是你自己扭来扭去,眼睛本来就比较脆弱!”
“呜呜我已经不知道是血还是汗还是眼泪了!呜……啊药好了。”
柳扶风一骨碌爬起来,揭开盖子凑过去看,下一刻被林花谢一把拉回来:“炉子里面药总是热的,直接看烫死你。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