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摸了摸下巴:“风雨城?”
“熟人?”严法随问了一句。
“天听阁的小辈。”
“哦。”
严法随不再多问,转头道:“大师兄你别乱跑,万一是陷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邵简不在没人救你……”
白燕叹道:“迟啦。”
众人一看,林花谢已经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本该是新郎父亲的座位上,正高兴地拱手道:“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同德同心,如鼓琴瑟!”
风雨城喜出望外,风糖也笑吟吟地敬了他一杯酒,道:“这位师侄真会说话!来,多吃点,好长个子!”
林花谢仰头眉眼弯弯:“祝姐姐哥哥早生贵子,我们那边新人成亲也会多叫几个小孩子,图个彩头呢。”
几人叹为观止。红姐问:“你们大师兄……一直这样?”
柳扶风道:“当然不是。唉,看不出来啊,大师兄肚子里还有点墨水,是不是哪天睡迷糊了把我的草稿纸当糖纸吃了。”
白燕不由得往边上走了一步。
这两个师弟出门在外都是人模狗样的,共用的屋子常年脏乱不堪。床上桌上地上都是柳扶风画到一半或者废弃的符箓和字画,梁檩上像柿饼似地挂满成品符箓;墙壁上贴有装裱过的收藏品,下面露出半个血手印,后者是有一次林花谢被垃圾绊倒一手按在朱砂里又去扶墙留下的。林花谢的东西倒是不多,但偶尔会往屋子里藏零食,两人为此吵过许多回,结果往往是师兄割地师弟赔款。
柳扶风又道:“这样不行。”
白燕还以为他悔改了,只听他接着说道:“这成亲怎么没戏班子呢,排场也太小了点。既然要走遍真天成亲,那就该有相应的觉悟啊!态度不端正。”
说着他换了身大袖长衫,抖抖袖子移了过去,自然地摸走林花谢的酒杯给风糖敬酒:“二位成亲怎么没请戏班子?需要的话晚辈可以献丑,在下姓柳名扶风,也带个风字,多有缘啊……”
风糖很不见外:“你会不会唱《霸王别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