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上下看戏的脑袋还没缩回去,这时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一睹猫猫山门徒芳容,也想看看那师兄弟二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好男人”。结果看来看去,高处传来一声“哟,老段!”,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却在三丈外止步了。
其实也怪白玉京及其周边灵气太浓郁,消费水平也相当高端,林花谢修行起来总是不管不顾地吸收灵气,这几天又胡吃海塞了一大堆天材地宝,精神力又跟不上了。柳扶风则是这里管管闲事,那里听听八卦,偶尔还干些挑拨小情侣的缺德事,念头通达,精神力暴涨,压得身体里原有的那点灵力也转得艰难。
两人你来我往,平衡了一阵分开,俱是心满意足地舔起了嘴唇。结果柳扶风还迷糊着呢,迎面来了一巴掌,那名叫斓斓的猫妖恶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留下三道爪印扬长而去。
林花谢笑得花枝乱颤,是十足十的幸灾乐祸。柳扶风大吃一亏,捂着脸蛋吐出一颗带血的牙,瘪着嘴道:“你笑什么笑,我一直都是这么对师姐师妹们的呀。”
“那是因为宗门里的姐妹忙着修行,懒得管你。”白燕的声音由远及近,“也真有小妹妹给你骗去过,见过大师兄就清醒了。其实喜儿一直很喜欢你,入学的时候你替她提行李布置屋子,还给她裁了新衣服,教她选课、帮她修行,她去年跟我说今后的目标就是打倒大师兄迎娶小师弟。”
“呀,师姐,你去哪里了呀?”柳扶风换了副面孔,笑眯眯地道,“那是我身为师兄应该做的,也是给别的师兄弟做个榜样。大师兄这种人就不行,没有丝毫男德,要不是有这张脸,早就被人打死了。”
“我靠的是实力好不好。”林花谢舒坦地扭了两下,“师姐身边的那位是?”
“太清上宗,张诚。”她身后的青年简短地道。
那人面貌清俊,身形瘦削,黑发整洁地束在高冠中,一身浮动着暗金纹的白衣灰裳,没穿外衫,在那副有些不高兴的神情的衬托下,还挺有青春朝气。
方才叫段水流的那个流里流气的中年男人看氛围不错,也腆着脸凑了过来,目光黏在林花谢脸上离不开了。白燕看他一眼,朝张诚点点头,笑道:“我姓白,单名一个燕字,白色的燕子。”
林花谢道:“我叫林花谢,因为我有个姐姐叫春红。”
柳扶风道:“小弟姓柳,弱柳扶风后三字就是大名,柽柳倒过来是小名,我爸妈都叫我小柽,不过宗门大家都叫我小师弟,各位也可以这么叫。咱们三人一路上同舟共济算是有缘,便结成了异姓姐弟。林师兄年纪大些,前些日子遭了贼人毒手灌下神秘毒药,这才变小了,我们这一次是趁着青年交流会群英荟萃嘛,来求医的。”
那个发型粗放衣衫凌乱的中年男人说:“噢哟,两个属木的啊,是要组个‘新三木’吗?要我说那可不吉利。”
“‘三木’都是女人自然不吉利,这三位道友说不定能闯出些名堂。一个姐姐带两个弟弟,是花月夜模式,两位师弟要小心别被师姐拿去当肥料咯。”张诚耸耸肩,笑容略带讥讽。
柳扶风好奇道:“‘三木’是什么?”
中年人喷了:“不是吧兄弟们,这也就过了二十年,真有人修仙不知道三木的?”
段水流没想到这三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正要开口,张诚不耐烦地道:“白师妹说是去书院探亲的,但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三木’就是‘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嘛,‘倾国倾城’杨无敌,‘圣德国师’柳苏安,‘开天一剑’林十一。”
此言一出,三人面色都变得诡异起来。柳扶风先一脸神往:“哇!‘倾国倾城’,杨无敌一定是个大美人吧,有生之年真想见一面……”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张诚道,“杨宗主擅长空间和重力操控,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绝技,若不是……”
段水流干咳一声,三人怒目而视,张诚若无其事道:“她的两个弟弟过两天也会来白玉京,有机会能见见。”
中年人满脸猥琐:“她的两个弟弟虽然也有一幅好皮囊,但是男人怎么比得上女人?杨宗主的丰满,比宋掌门要……”
话没说完,他被雷劈了。段水流叹道:“老陈啊,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这已经在白玉京的大阵内了,你不被劈谁被劈?”
“啧,夸她呢,这么小气。”那人嘟嘟囔囔地掸起了衣服。
柳扶风眼神飘忽,双手缩进袖子,拢了起来——刚才是他加强了天雷。
林花谢眨眨眼睛,一歪脑袋:“张师兄是来找师姐的吗?”
张诚长了张骄傲又不满的脸,却耸耸肩,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