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没有打断君临的忘我发泄。

一直到君临自己停下来，大蛇丸才拿出纸巾递给他，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君临擦着泪，用平静的语气讲述了事情经过。

五分钟之后。

“邪神教的不死之身对吧？很有意思，我会好好珍惜的，谢谢你。”大蛇丸微笑。

君临已经平复了情绪，他看着大蛇丸，道：“大哥，我是个好孩子吗？”

“你当然是，你是母亲膝下最好的孩子。”大蛇丸毫不犹豫地笑道，虽然如此说着，他的身体却紧绷起来。

大蛇丸深谙人心，能问出这种话，眼前这个人极可能出现了心理问题。

君临低着头，小声说道：“大哥你呢，你是好孩子吗？”

大蛇丸沉吟了几秒，道：“我想，我是的……”

“你干过坏事吗？”君临继续追问。

大蛇丸如实答道：“我想……是的……”

这个回答，让君临略显意外，但他还是继续问道：“那么……大哥，一个好孩子，如何判定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做坏事？”

大蛇丸面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他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

君临很郑重其事地点头，“非常重要。”

大蛇丸看着君临，面上再度浮现出笑，他伸出手来，放在君临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君临，只要不背叛母亲，你无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的……”

闻言，君临蹙起眉心，竟是沉默了下来。

大蛇丸却靠近他，小声说道：“君临，你要记住，即使你与世界为敌，只要你能让妈妈始终站在你这边，你就能拥有全世界。”

君临定定地看着大蛇丸的那双冰冷的蛇瞳，竟是不禁说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让大哥你讨厌的事，你会打我吗？”

“会吧，说不定会对你产生杀意呢。”大蛇丸像是在开玩笑，他的神情很惬意，又说道：“所以，不要被我杀死呀，君临。”

君临望着大蛇丸，也笑了，“谢谢你，大哥。”

从大蛇丸的研究所出来，君临没有丝毫犹豫，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自己独居的家里。

君临不跟颜柏的其他孩子常住公主陵寝。

一方面是因为那边阴气过重。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到处都是颜柏的眼线。

尽管君临最喜欢母亲，但也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颜柏眼下。

君临很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好孩子。

事实上，他打从心底鄙视着自己，始终如此。

即便学习成绩，工作业绩在旁人看来十分优秀，但君临自己，却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内心肮脏，他并不想让母亲看到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