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在云亭留言后的次日,顾知珩还没有来,陈杨菱和她的女儿就到了。
王燕穿着一件灰色的香奈儿西装,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一开口就是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吐。
“沈今禾,你这丫头,有问题就问你爹,别给我添乱。”
陈杨菱一副高冷的样子,“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让我爸以后还怎么在陈氏面前抬头?”
沈今禾在一旁看着,突然发现,陈杨菱的冷漠和她母亲沈欣白很相似,只不过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一些东西,但性格却和母亲一样小气。
所以,陈杨菱为何要模仿她老公的前妻呢?看样子王燕这一生,都被沈欣白给笼罩住了。
一改往日的强势,沈今禾突然抱住了王燕,嚎啕大哭起来。
“伯母,请您告诉我父亲,让他带我离开这里,我好怕啊,我真的要没命了。”
王燕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骄傲。
贱人,这就是你的报应,嚣张什么?
然后,她就痛的蹙了蹙眉。
因为沈今禾的力道很大,以至于她的手指都陷入到了肉中。
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她的双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扯了下来。
沈今禾没让她发作,而是又开始哭诉,“伯母,您一定要帮帮我,我是真的不愿意再呆在这儿了,他们又是殴打,又是用胶粘在我脑袋上的,如果您能带我离开,我爸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陈杨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才想起来害怕,来不及了。活该你整天在外面鬼混。”
看看,连演戏的心思都没有了。
沈今禾恍若未闻,一直在王燕面前表现的很软弱,让王燕想要骂人的话语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一开始,她还很享受自己的哀求,但很快,她就失去了兴趣。
到了约定的时候,王燕摸了摸王梓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双手,问道:“我还有好多事要跟你说吗?”
陈杨菱鄙夷道:“我听见她在那里哭哭啼啼。”
“把她关起来,别让你爸放她出去。”
“父亲不要她的药物?”
“拿不到就拿不到吧,现在全球的销售渠道还在陈氏手上,那就足够了。”
陈杨菱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怎么,就是有点心神不宁。
他有种感觉,沈今禾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击败。
五日后,沈今禾和古志珩见面了。
他本以为,那只被拔掉了爪牙的流浪猫,一张惨白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眼睛,一看见他,就会哭。
可是,面前的女孩,确实很白,眼睛也很黑,但她并没有沮丧,也没有软弱,相反,她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张受伤的脸,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孤零零的狼。
顾知珩心头没来由的一震,一种麻痒的感觉从他的脚下升起,穿过他的青春,直达他的心头。
沈今禾翻了个白眼,“你还记得我长得有多难看吗?”
“是啊,太刺眼了。”
她整个人往后一仰,像个无赖一样,“有烟吗?”
那时,她向他要香烟,而他却教训了她一番。
这一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刚刚开封的烟,丢给对方。
沈今禾熟练的拿了一支烟,含在嘴里,然后凑近,勾了勾美眸,“顾教授,能不能用一下我的打火机?”
顾知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的ZIPE,也不扔她,自己走过来,自己点上。
橙色的火焰跳动着,将四个人的眼睛都封死了。
沈今禾熟练的抽着烟,一点都不油腻,还很有魅力。
顾知珩觉得,今日才是他对她的深入了解。
不卑躬屈膝,骄傲而狂野,是最难驾驭的烈马。
连程立那样的小东西都敢跟她玩,简直是痴心妄想。
顾知珩的这份工作,要求他胆子大,做事严谨,却又有一颗爱冒险的心。
那时候,他曾经骑着自行车去西藏,在荒野中生存,在战场上做过军医,但他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脑子”,他只花了一般人的一半时间,就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学习上。
二十多岁,他把自己喜欢的事情都做完了,静下心来,就象一个退休的干部,开始了安顺生活。
升职了,拿了奖,成了骨干,成了教授,穿上了一身白大褂,把自己的狂野隐藏了起来,一直到沈今禾的到来。
好久没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了,她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挑战。
她抽着烟,他盯着,两个人暂时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沈今禾刚吸了一口,就被他一把夺了过去,放在了嘴边。
沈今禾只是蹙了蹙眉,低下头,望向自己已经磨得很粗的手。
那人被烟雾呛的双眼微微一眯,“你不想见我?咋不吭声呢?”
“这还用说?我要离开这里,不要被关进监狱。”
“我又不是审判者。”
“程立在医院里,骚扰过很多女生,包括我们第三医院的小护士。他手里也有一个放着自己虐待别人的档案。只要把人找出来,把监控拍下来,就可以还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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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珩撇了撇嘴,“最重要的是,你要上哪去,又有哪个人会帮你作证?她这辈子都完了。大家都是女孩子,难道你就因为自己,就把人家给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