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黑袍老者惨叫,风沉甯趁势将匕首捅进他腹部,狠狠搅动,看着黑袍老者扭曲的面容,她呢喃道:“老东西,你也有今天,当年你也在吧。”
匕首拔出,再直直钉入他胸口,黑袍老者双手乱抓,口中 “噗噗” 吐血,似要将心肝肺腑都呕出。
临死前瞧见风沉甯满是恨意却绝美冷厉的脸,恐惧爬满眼眸。
风涌入,吹灭了大半蜡烛,密室内昏暗混沌,只剩几缕残烛苟延残喘,映照着满地尸首、血泊,鲜血汩汩流成小溪,血腥气弥漫开来,浓稠得化不开。
风沉甯发丝披散,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溅在素裙上,似红梅绽于雪地,美得凄厉且决绝。
“如何,这次祭祀又失败了呢。”
她站在密室中,环视四周,那笑容依旧挂在嘴角,恰似从地狱浴血而归的恶魔。
密室正中央石台是祭祀核心,雕琢精美的石台,本刻满祈愿符文,如今符文被浓稠鲜血糊住、侵蚀,那血干涸后结成暗黑痂块,沿着石缝蜿蜒流下。
供奉神像本应庄严肃穆,此刻却碎成几段,残躯横七竖八于台上。
神只面容裂成两半,空洞眼眶只剩死寂。像周身金漆剥落,混在血泊中,斑驳陆离,残败躯壳见证往昔尊崇崩塌。
地上祭品凌乱不堪,牲畜内脏流溢,惨白脏器与紫红血泊搅在一起,散发阵阵恶臭。
鲜果滚落、碾碎,汁水和着泥土、血水,成一滩滩浑浊黏糊物。
祭祀用的绸缎破碎,丝丝缕缕飘荡,像是绝望招魂幡。
所谓献祭,不过是亲人贪婪成性,妄图以她血为引,攀附神恩,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群逐臭之蝇,为莫须有神恩,泯灭人性。妄图借神谋私、残害同族之人必死,灵魂亦不得超脱。”
风沉甯抬手缓缓抹去脸颊上还温热黏腻的血迹,那抹殷红在指腹下缓缓晕开,洇出一抹刺目的红,恰似往昔伤痛在心底烙下的痕。
墨发随意披在身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侧,衬得面庞愈发冷峻,而那双眼,恰似寒夜幽潭,深不见底。
她目光紧锁眼前那乱糟糟的祭台,台上残烛摇曳,似是在残喘着诉说曾经的罪恶与绝望。
记忆如决堤洪水,汹涌回溯至往昔被囚于村中的岁月。
她因血脉中那一丝隐秘 “特质”,被视作开启 “神启仪式” 的关键祭品。
以纯血唤醒沉睡之神,求赐下无上力量与庇佑。
所谓的亲族,平日里佯装亲和,可当神恩利诱悬于前,嘴脸瞬间扭曲狰狞。
贪婪目光在暗处聚焦,谋划着借她鲜活之躯、纯净之血,叩开神恩大门。
叔父狡诈嘴脸常在她梦魇徘徊,皮笑肉不笑说着 “家族兴衰,全系你身,沉甯,这是你的荣耀”,可那眼中闪烁的,分明是独占权势后的奢靡幻景;
堂姐妹们尖酸刻薄,日常围堵欺辱,笑她孤僻怯懦,仪式前夕还扯她头发、啐骂 “祭品就该有祭品觉悟”。
人性丑恶在她们身上展露无遗,亲情被私欲碾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