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傍晚灯还未亮起，玻璃花房外的天灰蒙蒙的，雪花纷纷扬扬，院子里已积满了薄薄一层雪。

容允岺推着席沉甯在雪夜中漫步，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的脸上、手上，冰凉冰凉的感觉，转瞬即逝，而后将带着透一丝暖意。

“她们都说跟恋人一起看初雪会幸福一辈子，看来是真的，允岺你说对吗？”轮椅上的席沉甯轻轻感慨着。

“对…”身后的容允岺到底还是没忍住，话里带了几分哽咽。

“对不起呀，是我食言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无奈的笑，“我也想一直陪着你，可是好像做不到了…”

容允岺停下蹲在她面前，她无力地抬起手想要拭去他的眼泪，再摸摸他的脸。

但是好像做不到了，她的身体不允许。

“不用觉得对不起。”

容允岺把脸深深埋进她的手心，随后枕在她的膝盖上。

她能感觉到一片湿润，是眼泪，滚烫的、似乎能灼烧她的皮肤。

她从没见过他落泪，或许也见过，在她做完手术被推出来的时候，迷蒙之间见过。

“别哭。”席沉甯垂眸，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叹气，“你这么一直哭，我怎么能放心离开？”

容允岺抬起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

见他做出了保证，席沉甯嘴角勾了勾。

只是看不清他现在的模样，她努力想睁眼看着他，却奈何自己的无力，只能慢慢闭上眼睛。

容允岺捧着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之之我们会再次重逢的，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