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的床并不像沈予殊的那般松软,带着恰好的硬度,沈予殊被压进床正中央深处的时候还能听到耳边沉闷的回想声,鼻尖尽是温淮身上好闻的,檀香的味道。
不过哪怕到了这时,温淮的细节也还是做得很足,他有力的掌心牢牢扣住沈予殊的头,保护他脑袋的同时也不容置噱地不让他有逃离的可能性。
他直着腰在上方俯视沈予殊,肩背映着灼眼的光,他的眼睛也好像缀着小小的太阳,能把人灼伤。
沈予殊虽然被困在他的身下,却神态自若,好似闲庭漫步,甚至有心情笑了一声,眼角眉梢浮出几分轻佻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跑。”
温淮的眼神有些警惕,细细将他的脸描绘一遍后谨慎道:“你骗人。”
沈予殊面无表情得和他对视一会,在温淮戒备的注视下微微抬起手,竟也按在了温淮的后脑勺,随后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次不骗你,我不跑。”
饶是如此,温淮显然还是不信,甚至变本加厉地自己的身子也沉了下来,将自己的重量一部分压在了沈予殊身上。
沈予殊见他还是如此警戒小心,竟也不恼,良久后先是勾起一个堪称邪肆的微笑,竟能隐隐看出当年嚣张狂妄的样子,然后按在温淮后脑勺的手直接用力。
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细白的牙齿,直接咬上了温淮紧抿的下唇。
沈予殊一触即分,但温淮的薄唇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牙印,甚至微微在往外渗血。
可见沈予殊这一口着实没有留情。
温淮在吃痛的瞬间却被吓到了一般直接放开了沈予殊,脸色骤然苍白,整个人急急地往后仰,直到离开床铺,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才停下。
沈予殊斜倚在被单之上,像个活色生香的妖精,用眼尾看他,觉得有些好笑。
沈予殊甚至不想从温淮的床上起来,懒散地望向温淮堪称惊恐的神情慢慢道:“怎么,不是你自己拉我进来的?”
温淮终于像是才认出他,一字一顿确认道:“沈予殊?”
他嘴角的伤口甚至在流出了一点点猩红,恰好点缀了此刻毫无血色的面容。
“刚才不是还叫我阿殊,”沈予殊的心跳其实也有些快,但他尽力不让温淮看出来,“怎么现在才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