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丰一脸激动地接过圣旨,再次跪伏在地上高喊道:“臣康海丰,叩谢圣恩。”
“康大人,恭喜你了!连升七八级!啧啧!”钱内官满脸笑容地祝贺道。
“这些钱给钱内官和两位校尉吃茶!”康海丰连忙把整个钱袋都拿了出来,颤抖着手递给钱内官,感谢道。
“那咱家就沾沾康大人的喜气!”钱内官接过钱袋,取出三个大小不一的银钱,自己拿了一个大的,另外两个小的扔给一旁的两个禁军。
“多谢,康大人!”
“多谢,康大人!”
两个禁军恭敬地朝康海丰拱了拱手,康海丰现在可是从六品的枢密院检详,可不是他们两个小禁军得罪得起的。
“康大人,你的官服和告身随后会有人送到你府中!
啧啧!真是生了个好儿子!那徐郎君若不是年纪太小,他的功劳直接封开国侯都是轻的!
咱家还有圣旨要传,不便多留了,康大人回见!”
钱内官祝贺了几句便借口离开了,他还得去王家传旨。
闻讯而来的枢密院各房承旨纷纷跑过来道贺,要知道这详检官可是专门负责稽查他们各房事务的,要是被他盯上,以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下官,小吏房承旨白詹见过详检大人!”
“下官,知马房承旨马昭见过详检大人!”
“下官,吏房承旨孙山见过详检大人!”
“下官,知杂房承旨张乾见过详检大人!”
“下官,枢密院编修韩文见过详检大人!”
……
康海丰客气地对着众位承旨拱手还礼。
“各位同僚不必客气,本官今日还有公事,便不与你们多聊……”
众位枢密院各房承旨打完招呼正准备回去安排一下房里的事务,查漏补缺,免得被新任详检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给烧到。
接着,康海丰看向不远处的知杂房承旨张乾,语气不善地问道:
“对了,张承旨,听说你们知杂房的规矩很大,连运送账册的小车都不让进,还要书吏一本一本地搬进去。”
“回禀,康大人,绝无此事!我们知杂房为了方便小车进入,还专门把门槛调低了,怎么会阻拦车进入呢?”张乾被康海丰这么一问,吓得一激灵,连忙辩解道。
刚刚准备离开的各房承旨眼见康海丰发难,纷纷停下脚步准备看好戏。
“是吗?那你猜猜我身上这些汗水是怎么来的?不妨告诉你,你们知杂房的采买账册是我和旁边这位小书吏一本一本搬进去的!”
康海丰说完,对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副手枢密院编修韩文吩咐道:
“韩编修,你替我去调一些枢密院巡检兵过来!我今日要好好查一下知杂房的规矩。”
众人这才注意到康海丰一身大汗,一副狼狈样。
张乾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徐文则那个蠢货不知道为何得罪了康海丰,连累他也要跟着倒霉。
韩文为了在未来上司面前表现一下,一路小跑到巡检兵房,足足调了二十个巡检兵过来。
……
知杂房前厅,李四谦给柳、徐二人在樊楼点了“外卖”,正等着那边送饭过来。
“不好了,柳大人,徐大人!新来的详检官大人过来了!”刘德富突然一脸惊慌地跑进前厅。
正在知杂房里喝茶的柳岩洲,有些不悦地说道:“详检大人来了,出去迎接便是,何须如此惊慌失措?”
“可是……那个新任的详检是康海丰大人……”刘德富带着哭腔说道。
柳岩洲手里的茶盏吓得跌落到地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房内诸人一脸绝望,嘴里颤抖着自语。
“康……康大人!”
……
事后,李四谦谋害上官被送到开封府,被判流放岭南。
柳岩洲和徐文则因为渎职被送到大理寺,被官家谕旨贬到西北做县尉。
刘德富和知杂房的几个书吏都被开除,并且罚了三个月徭役。知杂房承旨张乾御下不严,被罚俸三月。
康海丰经此一事,算是在枢密院站稳脚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