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石碑被徐武几人放在书院进门正中间闽仲祠靠近左边茶室的门口。
这闵仲祠是徐子建安排济水村的村民翻修的,依旧保留着原本的晾书台、试剑石、洗砚池。
徐子建已然计划好,日后新生入学,第一件事便是去闽仲祠祭拜两位先贤,以表达对两位先贤在此育人讲学的崇高敬意。
毕竟自己在人家闵仲书院的旧址上建了一个公明书院,要是连祠堂都不给人家修一个,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蔡、严两位教授听闻徐子建有新作,皆急不可耐地走到石碑面前,仔细阅读起来。
石碑上刻着一手飘逸、浑厚的行书。
《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济南闽仲祠,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落款:徐公明,嘉佑元年七月十六日,观先贤书院有感。
蔡湘看完徐子建的《陋室铭》,摸了摸胡子,赞叹道:“公明小友,没想到你还擅长行书。今日观读到此美文,当浮人生一大白。实在是畅快,畅快!想必明日过后,咱们公明书院必定名扬天下!”
严复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蔡兄所言有理。本以为咱们书院都是竹木茅草屋,有些许简陋。正如徐贤侄文中所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说来惭愧,实乃老夫浅薄。”
“两位教授谬赞了,在晚辈看来,所谓书院者也,非明堂之地,乃有德之所也。”
徐子建朝两位教授拱了拱手,侃侃而谈。
沈括三人看着在两位教授面前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徐子建,眼中充满了崇拜。
两位教授听到徐子建的话,皆眼前一亮。
严复说着朝孙子严广说道:“今日得观徐郎君之教诲,还不快向他道谢。”
严广以及一旁的蔡京,还有沈括三人老老实实朝徐子建跪下,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严广,多谢徐郎君指点!”
“蔡京,多谢徐郎君指点!”
“沈括,多谢徐郎君指点!”
“你三人不必行此大礼。咱们以后可都是同学。”
徐子鉴见状察觉到不对劲,这三人行此大礼可不是正常举动,拜师入学也不过如此。
他连忙想要拉起几人。
然而蔡湘、严复两人对视了一眼,拉住了想要去搀扶的徐子建说道:“徐郎君以你之才学,做公明书院的山长绰绰有余。
这三人今日给你行礼,算是拜师礼。还望你不要嫌弃,对他们多多教诲。”
徐子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着了两人的道。
唉,这弄的什么事!
徐子建可没打算在这公明书院里站到讲台上当老师。
要知道,上一世徐子建虽然读过四书五经,可毕竟还是没参加过正规的科举考试。
要是让他来当老师,肯定会误人子弟。
“严教授、蔡教授,我才疏学浅,可没打算当咱们公明书院的夫子啊!”徐子建连忙解释道。
“徐郎君你误会了。我两人并没有打算让你在书院当夫子。只是希望让京哥儿和广哥儿两人可以多待在你身边,言传身教,多学点做人的道理。”
蔡湘和严复两人都知道徐子建以后可是要考科举的,怎么可能会耽误他,让他来做书院夫子呢?
徐子建听到两人的解释,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蔡教授、严教授,你们放心。他们几位以后都是我的同学。
大家有什么经验学识,都可以互相交流切磋。至于指点什么的,那就谈不上了。”
徐子建朝一旁的徐文吩咐道:“徐文,去找块红布,将这石碑盖起来。待明日众位客人观礼后再揭开。”
看到石碑被徐文用红绸盖起来,沉迷书法多年的蔡湘有些不舍地多看了两眼。
徐子建见状,无奈地耸了耸肩,对几人说道:“走吧,几位?我们进去茶室,尝尝我家收集而来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