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路上。
嘉佑帝对着身后的张忠全骂道:“为何现在才来禀报荆王病情?”
张忠全惶恐地跪下,说道:“陛下息怒,昨夜皇后封锁了福宁殿的消息。奴婢也是刚刚得知消息,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就来禀报陛下了。”
嘉佑帝烦躁地挥挥手,说道:“速速去传御医给荆王看病!”
嘉佑帝打算去福宁殿看望荆王,却被曹皇后堵在殿外。
曹皇后反对他去看荆王,说道:“陛下,荆王得了疟疾,臣妾担心传染给陛下。为了大周的社稷,陛下不能去看他!”
嘉佑帝激动地大声说道:“最兴来是朕最后一个儿子啊,我怎么能不去看他!皇后你快让开!”
曹皇后摇了摇头依旧不松口:“陛下放心,臣妾亲自去照顾荆王,荆王没好之前绝对不出来。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嘉佑帝知道自己说不过曹皇后,愤怒地离开福宁殿,在书房传唤御医询问病情。
“梁太医,你们几位给荆王看病如何了?”
嘉佑帝看着下边一帮御医,虎目在他们身上扫视着。
几个御医面露难色,沉默了好一会。
被嘉佑帝点到的太医院院正梁御医,战战兢兢地回禀道:“陛下,疟疾在大周朝是不治之症,若是昨晚能够发现治疗还有希望。可是拖了一晚上,病情加重了。荆王若是三天内不能退烧,恐怕……”
嘉佑帝听了梁御医的话,眼中寒光大盛,盯着站在人群中的曹御医。
“听说昨晚是你第一个给荆王看病,为何没有发现荆王的病情?”
曹御医以为自己的事发了,身体颤抖慌忙辩解道:
“陛下,昨夜臣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荆王的脉象看起来似一般风寒!所以……”
“所以,你就胡乱开了一些滋补的药给荆王是吧!”
嘉佑帝将曹御医写的药方,揉成一团丢到曹御医身上怒喝道。
嘉佑帝读过医书,普通寻常药方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这曹御医为了糊弄了事,居然随便开了一点药,耽误了荆王的病情。
“陛下,恕罪……微臣!”
曹御医吓得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嘉佑帝却没打算放过他。
“张忠全把这个庸医拖下去,关到天牢里面,等候有司发落!”
“陛下冤枉啊,不关臣的事,这是荣……”
曹御医路上还想喊冤,结果被心里有鬼的张忠全把嘴巴堵上了。
张忠全目露凶光看着被拖走的曹御医,心中起了杀心。
皇城司天牢里。
“张大人,这事和你们说得不一样!荣贵妃娘娘明明说过,保我家锦绣嫁到富昌伯府的。你可得为我求求情啊!否则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啊!”
曹正一脸惊恐地看向张忠全说道。
“曹大人,娘娘可什么都没说过!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你若是想保全家人,便老实自裁吧!”
张忠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曹御医闻言就知道自己被骗了,早知道就不参与后宫争斗了。
“张忠全,我咒你这个断子绝孙的阉人,不得好死!”
曹御医指着张忠全骂道。
“是吗,那就看谁先死!来人送曹御医上路!”
张忠全扯着公鸭嗓,看向一旁的手下。
很快,曹御医就被张忠全的人,按着手脚喂下毒药,伪装成畏罪自杀死在天牢中。
“陛下,刚刚下面人回报,那个曹御医畏罪自杀了!”
张忠全急忙过来回禀道。
“哼!以为畏罪自杀就有用?来人给我下旨,将这曹家抄家,全家流放去秦凤路。”
嘉佑帝听到消息后,愤怒地将曹御医全家,流放到西北。
嘉佑帝躲在书房里如同暴怒的猛虎,择人而噬。
他心中很是惶恐,前面两个孩子就是发烧后没的。
他有预感,老天爷这次恐怕要,将他最后一个儿子也带走了。
嘉佑帝心中憋着一股邪火发泄不出来,书房里面的东西被他扔了一地。
书房中伺候的宫女和内官,全都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生怕一不小心触怒官家被责罚。
过了好一会,嘉佑帝终于冷静下来。
他对自己的心腹张忠全命令:“快去,把全汴京的名医,都给朕召集到宫里来给荆王看病。谁敢不来,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