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景如同被攮了喉管子,直指着儿子如覆凌霜的俊脸,贵族掌权者的涵养已摇摇欲坠,“沈惊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如果我真假情假意......当年我就不会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把你和你母亲从贫民窟接回沈氏!
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死在那个又脏又臭的地方了!那时候你母亲病成什么样你难道都忘了?她连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她连养活你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她一身重病如何能痊愈?你又如何能有现在养尊处优,一呼百应的好日子?!”
看着眼前这男人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控诉,唐俏儿作为一个旁观者,整颗心像在炽烈的火上炙烤,血液在血管中烧得劈啪作响,拳头硬了起来!
直到此刻,沈光景都不是站在身为人夫,身为人父的角度与自己的儿子对话。
他更像个高高在上,为沈惊觉母子施舍伪善,道貌岸然的资本家!
他看似说得句句在理,却字字都在暗示一件事——你们,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我,大发慈悲,才让你们能够脱离那低贱、肮脏、恶臭的贫民窟;是我动动手指,你们才有幸,进入我的世界。
那种与生俱来的倨傲与优越感,比直接飚脏话的人身攻击,更让人觉得愤怒、屈辱!
“无论怎样,我对你都有养育之恩!没有我,哪儿有如今的你?你还有命在我面前如此无礼,如此狂悖吗?!”沈光景嘴巴像连珠炮,红着眼睛向沈惊觉疯狂输出。
“如果,我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个女孩。您还会想方设法,接我回沈家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您还会记得,有一个养着您骨肉的可怜女人,无名无分地漂泊在外,过着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日子吗?”
沈惊觉勾起的唇角如同凛冽的弯刀,泛着令人颤栗的寒意,极致地嘲讽着他,“我有今天,一来要谢谢爷爷对我的栽培爱护,二来要谢谢我妈有个争气的肚子。”
“逆子......你放肆!”
沈光景的贵族修养终于崩溃,恼羞成怒着抡起胳膊,向沈惊觉的脸颊抽了上去!
男人面不改色,唯有那双漂亮惊人的桃花眸,掣动着令人骇然的浓浓恨意!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