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确实也是全餐厅一起祝我生日快乐了。”
吃完饭,两人各切了一块蛋糕慢吞吞吃着,万斯然有些心不在焉,眉头还时不时地皱一下。
“怎么了,不舒服吗?”成昀要起来去查看万斯然的情况,被万斯然压住了手。
“我没事,可能吃坏了,有点胃疼。”万斯然抽张纸巾把嘴擦干净,“昀姐姐,我出去买瓶水,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
不等成昀回应,万斯然就直接起身往门口走,过程中还撞到了蛋糕托盘。她眼疾手快地扶住托盘,然后很快离开,往山脚深处走。
一百米左右有一排树屋,树屋另一头就是公路,有小商贩。
万斯然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让成昀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言语间的漏洞,她担忧地看着万斯然离开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拐进树屋,再也看不到。
可只要她冷静下来略微琢磨,那么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
明明这就是一间餐厅,要喝水,为什么不直接在餐厅喝?
十分钟过去,万斯然还没有回来,成昀站起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蛋糕托盘底座下压了一封信。
蛋糕是她切的,她记得一开始明明没有东西才是?
日头尚未全部跌落,成昀在柔黄下将信展开。
笔触舒展,线条柔和,字字清秀。
——
昀姐姐:
我好像没有给你写过信是不是?读书的时候倒是偷偷摸摸在你办公室写了几次便条,可那都是小打小闹,我用言语说过好多次对你的感情和依恋,可从来没有一次用文字的形式向你表达心意。
在信的开头该怎样称呼你,我纠结了一整天,是该叫你“成昀”,还是“昀姐姐”呢?
以前我总希望你不要拿我当妹妹,要将我看作一个和你对等的人,所以那段时间我讨厌从你口中听到“姐妹”两个字,可后来你说,没有从小认识的情分,你不会爱上我。好像真的是这样,如今我们的职业南辕北辙,注定不会有交集,可是还好,还好我早就认识你,早就爱上你。
所以,就按照我们一直以来的习惯,你叫我然然,我叫你昀姐姐,这样就很好。
我们认识好久了啊,真的好久了,我人生中的每一年都有你。命运完全交汇纠缠,你像是与我共生的另一个我,可你又不是我,也好在不是,不然我将爱不到你。
年少的时候,我的愿望是能握住你的手,如今在你身边,我的愿望是将你的手握得紧一点,久一点。
你在日记里写下我的名字,却不谈其他,看时并未深想,如今握住笔,笔尖抵住纸面,下意识的第一个落回就是你的名字。
昀姐姐,昀姐姐。
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时候,笔是自由的,不需思考,落下的每一笔都是本能。
我将你视作天边月,我曾以为我是观月的人,为了追逐你,我将自己化为风筝,让风把我吹向你。